“皇上有旨,召摄政王和王妃进宫,有事相商。”
宁晚月蹙眉,她就知道,皇上肯定还有后招。她眼间带着不悦,“总管大人,我家王爷他已经病了多日,我师妹临行前千叮嘱万嘱咐,王爷需要静养,万万不可移动,打扰不得。”
张吉胜一脸为难,“王妃,皇上也考虑到了这一点,让咱家亲自过来接人,保证进宫这一路慢走慢行,不会出现一丁点的颠簸。”
“那也不行,事关王爷生死,我不敢让王爷冒险。”宁晚月眼中满是担忧,说完,又对着张吉胜一礼,“还请总管大人理解。”
张吉胜叹了口气,他也听说了,好像自从传出摄政王病重的消息后,他就没在人前出现过。皇上此举,属实难为人了。
他折中了一下,说道,“皇上有令,奴才总不能一个人接不回去。不知王妃可愿意跟咱家进宫,向皇上说明情况。”
“王妃,万万不可。”夜极急忙出声阻拦。
王妃一个人进宫,万一有危险怎么办。
宁晚月又怎会不知道夜极在担心什么,但是圣旨都到了。要是她也不去,就是在打皇上的脸。到时候,皇上一怒,万一再派兵攻打王府怎么办?王府还经得起几次那样的损失?
她神色坦然自若,“夜极,皇命不可违,皇上也不可能真对我一个弱女子如何。你好好在家里照顾王爷,我去去就回。”
“我陪王妃。”夜极又道。
张吉胜见夜极如此维护宁晚月,也是一愣,看来宁晚月最近照顾王爷一定是尽心尽力,得到了整个王府的认可。再想想那隋钰,惦记了王爷那么久,好像没得到一个人的认可。这……简直是对比鲜明嘛。
“夜极,皇上只召见王妃一人。”他提醒夜极,让他别冲动。要是激怒皇上,可就真的谁也救不了夜极。
宁晚月对夜极摆了一下手,没让他跟着,她坐上张吉胜的马车,跟他进宫去了。
马车上。
张吉胜观察了几眼宁晚月,又提醒了一句,“王妃,奴才出宫时,太子殿下还在御书房。”
“多谢总管大人提醒。”宁晚月从衣袖中掏出一瓶药,递了过去,“这是治疗膝关节疼痛的药,总管若是信得过,就吃吃看。”
张吉胜每日在宫中,跪来跪去的,膝关节损伤严重,早年落了不少病。都不用把脉,宁晚月就想得到。这药,就算张吉胜有银子,到了外面也买不到。
张吉胜一听,立刻喜出往外的接了过去,眼中一片感激。
他虽为太监总管,表面上看风风光光,只有他自己知道,为了熬上这个位置,吃了多少苦,遭了多少罪。他现在通身的毛病,特别是膝盖,下雨阴天更是疼得难以入睡。他一点都不怀疑宁晚月的药,她师傅可是葛医仙,她手上的药,绝对万金难求。
他宝贝似的将药收好,千恩万谢的看着宁晚月,“奴才谢过王妃,这药奴才一定好好吃。”
到了御书房,宁晚月没在里面看到湛修景,料定他是走了。她福身给皇上行礼,“臣女宁晚月,见过皇上。”
“免礼。”皇上倒是没为难她。
只是说完这两个字,便一直盯着宁晚月看,迟迟没有下文。
宁晚月也在看皇上。
她眸光清冽如同平静的湖水,既然是皇上召见她,肯定是他先说。
皇上的目光却波涛起伏,涌动着宁晚月看不懂的情绪。但他放到奏折上骨节泛白的手,却出卖了他的情绪。
“宁晚月,你会功夫,你宁家胆敢抗旨习武,你不打算给朕一个解释吗?”
他震怒。
宁晚月不慌不忙,呵的清笑了一声,“皇上,你是不是误会了?我一没内力,二没修习宁家枪法,这算不得抗旨吧?”
“而且,我这身功夫是我师傅葛老传给我的。为的也是我进山采药时,安全能多几分保障。我这属于师门技能,好像跟宁家没关系吧?皇上真想追究,怕是要问问我师傅了。”
皇上一噎,直接无话可说。
其实他仔细问过回来的禁军,他们都说宁晚月的功夫,看起来极为诡异,看不出来有内力,但下手却稳准狠。到目前为止,他们谁都没在外面见人用过。
好像这种功法,特别的适合近身搏斗。
他缓过来一口气,却心有不甘,觉得他损失了那么多人手,绝不能就这么放过宁晚月。太子回来可是告诉他了,那一晚的计划之所以失败,都是因为宁晚月太能打了。
她身手好,还会下毒。
他越想越气,这么有本事的女子,怎么就能便宜了湛岚骁。可他又一想到,等湛岚骁一死,他说能找借口让宁晚月陪葬,心里顿里又舒服了。
不能为他所用,那就除之后快。
他不痛快了,肯定也不能让别人痛快。特别是眼前的女子,还是宁如烈的后人,更是该死。
“宁晚月,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