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儿,你怎么能如此说宁儿!”宁老爷子大怒。因为生气,脸上的青筋变得格外明显。
“宁儿那不是偷!”
“她已经跟我解释过了,她是担心她娘一辈子走不了路。本来想请大夫的,又因为没银子,便想从你这里拿点药回去,给你姑母试着吃一吃。月儿,你不能太不近人情,她们怎么说也是你的亲人!”
宁晚月眸色清冷清冽,失望的看着祖父。
“祖父,她说这种鬼话,你都相信,你是明摆着要护着她,是吗?”
“月儿,宁儿也是一片孝心。”宁老爷子叹了一口气,“药材已经拿回来了,你就不要再追究了。”
宁晚月走到药材这里,伸手拿起一样。
“这是秋雪草,以叶入药,可你们看看,现在还分得出来哪是叶子,哪是泥土吗?”
她反手又拿起一样,这是萱草,以花入药,可你们看看,花呢?废话我也不多说,按市场价,赔银子吧!”
姜宁儿顿时大叫起来,“外祖父,你看看晚月姐姐,这些药材怎么就用不了了?和土混在一起,是什么大事。就放在一起煎,反正只是喝煎出来的药汤,又不是吃土!”
宁晚月用看白痴的眼光看向她,清冷出声,“既然你说还能用,那我半价卖给你好了,你拿出去卖,还能挣到一半的银子。”
姜宁眼神一亮,就要答应。
宁老爷子马上抢话,“月儿,这事就这么算了。”
姜宁不傻,一听宁老爷子替她说话,便知道宁晚月的话里有陷阱。她立刻委屈的开口,“外祖父,宁儿已经知道错了,宁儿以后再也不敢了。”
“宁儿,这次的事,祖父做主,既往不咎。但是你要答应祖父一件事,你要断了跟路永清的关系。”宁老爷子趁机提出条件。
姜宁立刻面红耳赤,瞪着眼睛看向宁晚月,“晚月姐姐,是你跟外祖父说的对不对?你就是在嫉妒我!”
“你可做个人吧,你跟路永清如何,关我屁事。现在,我是在跟你讨论药材赔偿的事,没银子,你就休想走出这个屋!”宁晚月声音一冷。
不等宁老爷子发作,她已经抢先对他道,“祖父你也别怪我不讲亲情,我那药室里全部的药材,都是王爷放在我这里的。出了这样的事,我总得给王爷一个交代!”
宁老爷子懵了,他喝了那么多年的药,也多多少少认识一点药材。光地上这些药材,最少得值几千两银子,姜宁拿什么还。
“王妃,王爷说了,北疆药材告急。让你把这些药材收拾妥当,好送往北疆大营军用。”风肆在旁边适时开口。
宁晚月赞赏的看了一眼风肆,一脸为难的道,“祖父,你说这事怎么办吧?”
“月儿,你跟王爷商量商量,让他等等,你再去天渊涧再给王爷采药。”宁老爷子道。
“这些药材,在天渊涧采不到。”宁晚月冷声回绝。
旁边的姜宁顿时大怒,冲着宁晚月喊,“不就是赔银子吗?你按市场价合算,我让永清哥哥替我赔给你!”
她喊完,顿进有种扬眉吐气的快感。
她也是有靠山的人,几千两银子而已,永清哥哥一定会帮她还的!
宁晚月道,“紫杉,去拿纸笔,写文书,让她签字画押。”
“哼,画押就画押,我还能怕了你不成!”姜宁扯高气昂,永清哥哥对她那么好,区区几千两算什么。
“宁儿,万万不可。”宁老爷子连忙出声阻止。
“外祖父,你不用劝我,我心里有数。”姜宁一想到路永清,小脸便羞得通红。
纸笔取来,文书写成,宁晚月将药材合价三千两,姜宁立刻写上名字,按上手印,揣上自己的那一份走了。
宁老爷子满眼担忧,抬起浑浊的双眼。
“月儿,委屈你了。祖父偏着姜宁,是觉得亏欠了你姑母,你能理解祖父的心情吗?”
“我能理解,”宁晚月水润的桃花眸里透着孤寂,“但欠姑母的是祖父,不是我。姜宁都骑到我头上拉屎了,你连一句公道话都不说,只知道一味的偏心。祖父,我们分家另过吧!”
“月儿,你说什么?”宁老爷子的声音里带着轻颤。
他想过月儿会不高兴,会怨怼,却没想过她会如此决绝,会要求分家。
“月儿,你不要祖父了吗?”
“是祖父先不要我的。”宁晚月声音低沉,透着苦涩。
祖父的心已经偏得没边了,姜宁偷她药材这么大的事,到他嘴里却是孝心大发,为了姑母。老爷子夸赞姜宁的时候,又何尝不是在讽刺她不孝,不去给姑母和二爷爷看病。
对于想杀她的人,她绝不给医!
给医了相当于什么?相当于别人要杀你时,你还主动递刀。
“你让我考虑考虑。”宁老爷子站了起来,让花重扶他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