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道,“来人,快扶本世子去看侧夫人。”
陈氏一巴掌拍到他脸上,“你别动,娘让人去把她抬过来。你是世子,是她夫君,是她的天,她就再是黎释的女儿,你也要拿捏住她!”
“娘,不行,这次我一定要亲自去。”他要去请罪,祈求如雪的原谅。早知如此,那天说什么他也不能把如雪一个人扔在西平伯府不管。
陈氏劝不住他,只好命人抬着他,一同去后院找宁如雪。结果人才一进院,便听到一声杀猪般的惨叫。
“侯爷!”陈氏顾不上儿子,抬脚就往里跑。
进了宁如雪屋,便看到侯爷被人砸破了脑袋,躺到地上一动不动。鲜血淌了一地,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她尖叫一声,就朝宁如雪扑去。
“小贱人,你反了天了,你竟然敢打侯爷,看我不打死你!”
“你干什么?你个疯婆子,你放开我!如意,玲珑,给我打!”宁如雪吃力的躲闪,却被陈氏扯住头发,死命的往地上拽。
“二小姐。”如意和玲珑费力地一起将陈氏推开。护在床前,不让她再靠近。
陈氏气急败坏的指着宁如雪,“小贱人,你敢打你公公,我看你是活够了!”
“我就是活够了,我要跟你们侯府同归于尽!”宁如雪被侯府带回来后,侯府根本不把她当人看,不舍得给她上药。药都给了舒青锋,紧着舒青锋用。
经此事后,她对侯府的人和事,已经彻底失望。她也猜到了,当日他们带走舒青锋后,明明扔下她不管的,为什么又要从娘手里,把她强行带过来。说到底,还不是怕舒青锋以后娶不到媳妇,拿她当备用。
这一大喊大叫,她屁股上的伤口,又出血了。
疼得她脸都扭曲了。
舒青锋就是这时候被人抬进来的,一进来,便是一愣。
“如雪,侯爷怎么会在你这里?”
陈氏一慌,忙打岔道,“你爹有毛病,脑子不清楚,他哪还不去。来人,快把侯爷抬出去。”
“慢着!”宁如雪冷着一张脸,“陈氏,你一定知道,你男人现在一天到晚就知道玩女人!可我是你儿子的女人,你把他放进我的院子,你按的什么心?是想让我给你儿子当姨娘吗??”
陈氏的脸腾地涨得通红,狡辩道,“你瞎说什么?什么叫我放的?”
“夫人你又何必嘴硬?我和玲珑都看到,就是你让人把侯爷抬到院门口,放下就走的。”如意气得直掉眼泪。
舒青锋震惊得差点晕死过去。
冲着陈氏怒吼,“娘,你到底想干嘛?你给我走!”
看着陈氏带走了侯爷,他才让人抬他上床。温声软语的跟宁如雪道歉,说了半天好话,总算哄得宁如雪气消了大半。又拿出手里最好的药膏,亲自给她上药。
哄得宁如雪心花怒放后,他才说出宁锦画是黎释女儿的事。宁如雪一听,倒没着急去找黎释,只是道,“我身上疼得厉害,等我好了再说。”
宁晚月接连几日,都留在府里照顾锦夜。
南尊月来过几趟,每次来,都带着一堆的药品和补品。哪怕宁晚月说家里不缺,那也是不收都不行。
还有宁锦画,也是日日抽时间过来,跑了几天后,黎释便给她放了几天假,允许她住在这边。
大楚的辞王,也来过一次,带来的补品药品,也是非常名贵。弄得宁晚月都有点懵,总感觉,辞王就算看在湛岚骁的面上,送的礼也太大了。
因为惦记风肆,她今日配了药,亲自给风肆送去。又顺便给他检查身体,发现恢复得不错。看来昭云逸也算是对他手下留情,没废了他以后继续当暗卫的路。
湛岚骁这几日,倒是日日到将军府过夜,天亮就走。两个人虽然睡在一张床上,却相安无事,什么都没发生。
早饭后,他匆匆进宫,特意来告诉她说,太后病了。他今日怕是要留宿宫中,让她不要等他。
她脸一红,哪个愿意等他了。
她明明一个人睡一张大床,他一来,还要抢她的床,抢她的被子。想着想着,她便觉得脸上烫得厉害。
这日,午后。
天空下着小雨,淅淅沥沥,雨丝被风刮起,已经掺了初秋的凉意。
宁晚月正坐在花厅里喝着茶水,淡淡的茶香,让她的心神变得格外安宁。
太子湛修远忽然登门。
宁晚月见到他时,他的脸色倒是比上次见面时,强了一些。饶是如此,也能看出来身体里还有余毒未清。就连明明贵气典雅的紫色锦衣,穿在他身上,给人的感觉都只剩下无尽的萧索。
宁晚月抬眼看他,不知道他来作甚。
“太子殿下登门,可是有事?”
“本宫不是来找你的,本宫要见宁锦画。”湛修远开门见山,直接说出目的。
宁晚月让紫杉去叫宁锦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