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天崇同一党派的官员屡次上告到皇帝面前,在件件蛛丝马迹面前,他早已抛弃了阿乌,逮着薛云鹤再不松口。
可老皇帝一心扑在长生不老术上,哪里有空理会这种俗世啊。他心里不耐烦,然而不占理的又是自己儿子,叫他想发作也发作不了。
这个时候,奉命监察此事的薛云图就非常善解人意了,他主动大包大揽,老皇帝当然乐得清闲。自从甩手之后对这件事更是少有问津,可算彻底断了薛云鹤的求情路。
石青珊之死在宫里闹得沸沸扬扬,薛云鹤急切的想要摘清脱罪,举步维艰。他自认人不是他杀的,那最后剩下的也就是薛云燕了。尽管那是和他最亲近的一个妹妹,这件事还是在他心里记了下来。
这种危机时刻他是自顾不暇,就算还气恼于钟离珂这个小插曲,可也根本没空去搭理她了。
聂合欢虽然魂飞魄散了,但剧情的走向却是随了她的心愿。薛云鹤被弹劾,亲家的相府也免不了受点波及。不知聂合欢得知这事以后会是什么心情。
阿乌表示:方法不重要,最后结果对就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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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离菁乘着清晨白霜风风火火的赶回相府,他策马停在府邸大门,身上戎装被冻的冷冽,下马时和马鞍相撞发出清脆的一声响。
“大少爷。”早早等候在门口的小厮上前接过缰绳,钟离菁便独自进门来。
他大步流星直奔翠竹轩而去,匆匆进门就道,“父亲!您说吧,这到底是怎么了。”经过这几个月的磨练,他的气质比起以前更凌厉不少,脸上的疤痕也带上些意气风发。
钟离魏眉目紧缩,“你母亲的情况你也清楚,她最近已经得了癔症。彩儿因白贵妃被关进冷宫,为父想要求情,可再碰上二皇子出事了,相府受牵连不小,所以才急着让你们都回来。”
“那我先去看看母亲。”钟离菁原本已经落座,一听这话立刻又起身要走。
“菁儿。”
钟离菁闻声回头,只见钟离魏脸色十分为难,“这个时候你母亲正在用药,你……还是不去看为好。”
钟离菁又惊又怒,难道母亲的情况大概比他想象的还要不好。进屋到现在了,他此刻才仔细的打量了钟离魏,他比起之前更苍老一些,看着很疲惫。
钟离魏随手指了指近前的木椅,“等等我陪你过去,坐吧。”
“好。”钟离菁压下心中焦虑又坐了回去。
小厮给两人斟茶后退下,钟离魏问他,“在龙建关那边怎么样?听说你已经是所千总了。”
钟离菁微微一点头,“是的,随然关隘环境险恶,但胜在机会更多。”
自他身伤和心伤好了以后就在帝都呆不住了,总觉得被人诟病,便跑去了龙建关隘。那边生活条件艰苦,他把所有心思都用在练兵上,居然很快就升了一级,反而是比在帝都附近更自在一点。
但钟离魏并没有表露出太多的高兴,反而是问,“我听闻霍都尉传回消息,说你和优亿蛮夷有私人来往?”
钟离菁皱眉道,“不算,那边在尝试建立正常贸易,免不了要和优亿人来往,有来往也全是正常审查而已。”
钟离魏微眯着眼看他儿子,“难道就没有一次私下么。”
钟离菁心头一紧,然后就改了口,“要说私下,其实也都是因公事。大概两个月前,有一批优亿人来补送文牒,换取扣下的货物,他们都是优亿族长的亲信,若是连个见面地点都不能通融,恐怕面子上太难捱。”
钟离魏脸冷了下来,“这件事都能变了个说法传在我这里,你就没想过皇上那边听了要怎么交代么。况且,皇上无心朝事,早已经把权利下放出去了,现在占大头的第一个就是薛止,第二个就是太子。就这两个人,谁逮到你都不会轻饶放过的。”
钟离菁才反应到事情的严重性,心里一阵后怕,“是儿子疏忽了,竟然给人落了话柄,那现在可还有补救的余地?”
“还好,现在太子忙于打压二皇子,来不及考虑你这小虾米,就是不知道薛止会不会大做文章。如今局势变换,你做事可要小心了,万万不可再出纰漏。”
钟离菁寻思片刻又问,“父亲,这些事……是否和钟离锦又有关系。”
钟离菁瞥了他一眼,不明白他怎么又找到老五身上了,“现在都还不能确定,但是——”
“那父亲为何不肯除掉她,你明知她和薛止关系不正当。如果没有她在背后动手脚,至少相府不会弄成这样。”钟离菁难以想通,他这个五妹妹的存在从头到尾就是个麻烦,对相府一丁点好处都没有。
但钟离魏不这么认为,所有的事情他都没有证据指证,就这么把有用的棋子弄掉了是大损失。阿乌越是爬的高,他就越是舍不得砍掉这个枝丫,如此就成了循环往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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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止处理完公事后照常来到国师府用晚膳和休息,他回自己府邸的时候是越来越少了,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