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如何?”阿乌反问她。
石夫人怒急冷笑,“也不如何,只是觉得有意思罢了。国师大人灵感通天,做的每一件事都离奇万分。我女儿一夜消失谁也没见到,也是个离奇说不通的事儿。都是离奇,一想起来就让人觉得很像,您说不是么?”
“现在还没有证据,不能下妄断言论。”薛云鹤立刻插话,他赶紧挪步挡在阿乌和石天崇之间,维护之意十分明显。
“二皇子这是要维护您的旧情人了?”石天崇性子又直又急,放开嗓门大嚷,“这么一个大活人为何就忽然找不到了,要说是其他人做的我也不信。青珊也曾学过一些拳脚功夫,您府上贵客都是柔弱姑娘家的,谁能轻易把人弄走。二皇子请恕老将直言,就算这事儿不是你们府的人干的,那也就是国师大人了。”
他们一家子就是对阿乌有成见,能怎么样啊?
先不说现在阿乌的人设就是“硬牵着皇上往修仙炼丹的道上跑的乱臣贼子”,而且她还一直和薛止那个不三不四、不知道谁生的野种(这是老古板石天崇给他的定义)厮混在一起。按照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的规则,这种奸人做出什么丧尽天良的事儿都不奇怪。
阿乌不满,她饶过薛云鹤正要说话,就听外面传来一个沉稳有力的声音说道,“石将军这话说的为时尚早,以本官看说不定还是嫁祸呢。”
众人纷纷望去,正是柳初见带着捕役过来了。他身后紧跟着一个低垂着头的小厮,阿乌一见就忍不住乐了,这不是小木鸢么。这次没有主子带着她,自己扮个男装也挺像模像样的。
木鸢有点紧张,她仔细的跟在柳初见一步之后的位置,只敢稍稍抬头瞄了一眼周围的人,都没敢和阿乌对视。
“柳大人来了。”石天崇脸色略好一点,因为柳初见这面瘫也是个老古板,在某些方面上还是很合他眼缘的。他就是不能理解,明明柳初见也是个正统的人,不知为何就非要维护薛止那个没名没份的。
阿乌缓步走到石天崇和石夫人近前,她看着石夫人翠绿对襟衫上的金色佛坠小声说道,“既然夫人您信佛,那也一定相信因果循环、善恶有报吧。”
石夫人闻言用通红双眼紧盯着她,阿乌浅笑道,“青珊小姐可是个难得的好姑娘,谁敢害她也一定会有报应的,夫人要放心。”
石夫人看不得她竟还敢笑,两眼圆瞪起来,“你说的也对,若这事真和国师您无关,我一定登门给您赔罪道歉。但反之将军府也绝对不会受这个屈辱!便是豁出去我这条命撞死在朝堂上,也不会放过你。”
阿乌后退一丝拉开了距离,转而向柳初见,“您都听见了,劳烦柳大人了,本国师也要跟着去看看呢。”
——
众人一同前往了石青珊曾经留宿的院落,未免引起恐慌,那些明显没可能作案的贵小姐们都未跟随同去。在二皇子的暗示之下,石天崇也叫石夫人在花厅里休息等候,由薛云燕陪同着。
他们很快来到了一处花鸟相闻、精致小巧小庭院中,这地方一看就是精心拾掇过的,根本不像是空余的客房。此处所位置极好,并不临近主路所以安静而不偏僻,若不是知道这是个案发现场,真想让人多欣赏几眼。
据薛云鹤介绍,因着昨日来人不少且都要留宿,所以都是两个人住同一小院。不过来客出了单数,又不想厚此薄彼,所以石青珊就住在了钟离珂的院子里。
怪不得了,阿乌默道,怪不得钟离珂能这么及时的跑来通风报信。
“就是这儿了。”一个捕役指着西厢房道,“属下刚审讯了那几个丫鬟婆子,昨夜子时过后有六人护送二位回来休息。石小姐进了西厢房,侧妃娘娘在东厢主屋。据她们六人交代,在伺候了二位主子躺下休息后就去隔壁耳室了。这院子里奴仆共有十二人,所有人一夜都未曾听到声响。”
柳初见微微皱眉,十来个人嘴太多了,确实不太可能作假串供,若是能有一两个“目击者”反而会好处理很多。
“先看看房间,里面有没有人动过?”
薛云鹤道,“本宫听到这事以后就封了院子和四道府门,不会有人擅自进出的。”
柳初见点点头,上前去轻轻推开了厢房的门。
润滑极好的轴承没有发出任何声响,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所有人都感觉到一股阴冷的气息扑面而来。众人向着里面看去,所有人都是变了脸色。
闻着空气中浓郁的血腥气味,石天崇几乎要站不稳了,幸好他未让夫人一起跟着过来,否则还不晕死过去?哪怕是他这样征战沙场、杀敌无数的汉子,也仅仅是见过一刀毙命的尸体而已,哪曾见过这么的场景。
无数的血喷射状在墙上,几乎糊满了客房。周围物件没有挪动碰倒的痕迹,规整的摆在原位,靠墙的物件上也被淋了血迹。这些血都是新鲜的、滚烫的、所以都鲜红鲜红的没有任何杂色。
“珊珊、珊珊……”石天崇气的浑身颤抖,一张脸涨的黑红黑红,暴怒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