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薛止那不着调的样子众所周知,闭着眼睛都可以想象,可那也从来也没和女人牵扯过关系啊,尤其是这个女人还是他未来的侄媳妇儿呢。
性子奇怪的翼王爷能有女人?这话题比哪家的县主风流放荡要吸引人多了。
那日下朝,众百官还没出了宣和殿,薛云鹤就拦在薛止面前。他脸色难看但尽可能平和的道,“皇叔,钟离锦已经快要和我成婚了。”
周围有人缓缓走过,实际上他们都竖着耳朵在听。薛止手扶着下巴,小手指还风骚的翘起来,“知道。”
薛云鹤厌恶的瞪着这个瞎子,“所以还请皇叔能够避嫌,就算皇叔以前和若儿熟识,但她现在是我的未婚妻。”
薛止不以为意,“你们指婚好像就前几天刚有的事儿吧?要是分个先来后到呢,本王说的也是过去的事情。那时候你们又不认识,也就谈不上什么应不应该的。”
薛云鹤很想发火,但是他又不敢,“侄儿只是怕影响了若儿声誉,希望皇叔能体谅。”
“行,尽量。”薛止实在烦他,懒得听完就绕过薛云鹤走了。
“皇叔——”
薛止头也不回的道:“少在这儿叽叽歪歪的烦人,你要是真闲着就去把那两个闹事的邬羌人给按下来,皇上肯定会非常赏识你。”
他这一句的声音不算小,旁边很多官员也都听见了。薛云鹤双手紧握拳头,厌恶的瞪着薛止的背影。每次都是这样,明明是个瞎子,却总给人被盯上的错觉!
——
当时阿乌正打算亲自上门去找薛云鹤,在出门前忽然得知了这件事后仿佛挨了一个晴天霹雳。她后悔,后悔当初没好好听木兰说这些,否则她应该能有所察觉的。
现在阿乌不光看不懂薛云鹤,她也同样的搞不懂薛止了。虽然薛止这一出儿是把风流情夫的事儿给盖过去了,可阿乌还是成为了众矢之的,甚至后者还要更严重许多。
如果能够选择,阿乌情愿继续和马大地传桃色绯闻。
经过一番激烈的思考,阿乌决定了,她不能等钟离魏找上门来被动迎战,而是跑去翠竹轩主动出击。
管家将她引入偏房,钟离魏正在喝茶看东西。阿乌一进门就感觉到了屏风后有人的气息,人的味道混合着陌生的香膏味,应该就是那位从未露面的姨娘了。
“你怎么?”钟离魏看着阿乌的眼神都怪怪的,他刚还想着审一审这孩子呢,她倒是自己找上门了。
“父亲!”阿乌进了屋就直接往下跪,吃亏就吃亏吧,这不是为了那点好处么。她满面忧愁的啜泣道:“女儿今早听见有下人在议论,说了好些难听的流言蜚语。后来若儿细细审问了这才知道,这些天居然发生了如此多的事情。若儿真的从未做过那些事啊,缪姑姑是证过女儿清白的!求父亲能救救女儿!”
钟离魏又不傻,那么夸张离谱的故事自然能看得出是有人恶意散播,但别的那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薛止为什么会跟着掺和。
“那你与翼王爷是否真有私交?”
阿乌瞪着茫然的大眼,“和翼王有私交?若儿不明白,这事和翼王又有什么关系?”
钟离魏审视着女儿的表情,难道那些嚼舌根的奴才没告诉她薛止也在其中?还是说她只是假装不知道?“既然那些事你都已经有所耳闻,那翼王爷说的那些话你也应该清楚。”
“可、可若儿真的不知道翼王爷是怎么回事啊!”她肯定不能承认,因为这不仅仅是关乎名节的问题。
她要是承认了和薛止的关系,就相当于承认了:薛止火场救她的事儿是计划好的、钟离菁入狱受伤是她背后操办、薛止针对相府是给她出气、她在借薛止的手折腾相府。
傻子才承认!
钟离魏追问,“丫头,这件事可容不得你半点隐瞒。要是因此坏了钟离家的气数,你可难逃一死。”
阿乌身子软坐在地上,低头嘀咕,“要是若儿真和王爷有私交就好了,那样若儿就能求求王爷,让王爷劝劝二皇子。前天二皇子叫人给女儿送了梅花小笺过来,之前若儿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只以为二皇子是想给个小玩物。可到现在若儿才反应过来,二皇子一定是听信谣言生我的气了。”这是其实是个天韵风俗,小情人之间送梅花有一层要告吹婚事的意思。
一听薛云鹤要搞事情,钟离魏可淡定不下去了,思路也瞬间清醒过来。
薛止看不上丞相府是众所周知的事情,皇上偏信、放任自流,惹得太子与二皇子又处处针对他。要是他一句话就能引得联姻破灭,那绝对是个稳赚的买卖。而且细想一下,五丫头也真没和薛止有过什么接触,莫非这只是个干扰他们的骗局?
阿乌看着钟离魏凝重的神色,心里也安定下来。对付这种多疑的人,只要多给他抛一些真真假假的线索就够了。反正是薛止先不仁不义的,那就不能怪她关键时刻卖队友。
钟离魏决定去找同党商议一下,就对阿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