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破旧的小土地庙中,阿乌浑身湿透,瑟瑟发抖的坐在门槛上进行自我夸赞——我真是佩服我自己!我被一个瞎子抱着从悬崖上跑下来了!我太牛逼了!我太厉害了!除了我还有谁啊!!
那段斜坡下面是一条小河,当时薛止就抱着她直接冲进了河里。因为担心那三个黑衣人再追上来,薛止把她拎出水以后,又马不停蹄的带着她跑了好长一段路。
“想什么呢,过来帮忙。”薛止已经脱掉了上衣,露出精壮结实的上身。他衣服上的血迹被水冲淡,肩头的伤口被泡的发白。
“哦!”阿乌回过神来,她看了看自己身上仅剩一层的单薄衣服,非常果断的去撕薛止那件名贵的绸缎。
她一边给薛止包扎,脑子里一边天马行空。虽然她经常在薛止面前脱衣服,可是看到薛大王爷的肉还是第一次。他的肌肉紧实但是一点都不夸张,每一条曲线都那么恰到好处。
是薛家的人全都非常优质?还是仅仅薛止如此?
“这些冲着你来的人都是谁派的啊?”
薛止无所谓的道,“仇家那么多,我怎么知道是谁的。”他看着非常轻松,就好像身上的伤根本就不存在。
阿乌真想说一句活该,谁让你这么能浪,真是对得起自己的名字!她重重的一勒绸带,打了个蝴蝶结,“弄好了,暂时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薛止完全不在意阿乌的重手,还活动了一下肩胛,“你去周围捡点木柴生火,不然晚上会很潮湿。”
“啊?我们不马上回去么?”在外面过夜这是什么意思?
他身子向后,靠在破旧掉皮的柱子上,“现在回去就不好玩了,我的消息已经发给千刃,接下来就可以等着看好戏了。”
看来这人已经有了应对的主意,阿乌也就不再多问了。她要来薛止的剑去外面砍了点树枝,再加上这破庙里有点可烧的破布和干草,很快就凑了一大堆的柴火。
外面天色昏暗下来,庙里更是黑的看不清东西,阿乌问他,“你有带火折子么?”
“没有,要不你就钻木取火?”看薛止这态度就好像在调戏人一样,阿乌立刻觉得火大。她忘了这二货可是个大王爷啊,怎么会随身携带这种东西呢。
他们连个工具都没有,真干搓手还不磨破皮了。那要不做个钻木弓(钻木取火的完善版)吧?反正她也会。
阿乌慎重的思考了一秒还是决定不麻烦自己了,做可以,但是没必要。
“算了,我带了燧石。”阿乌嘴上说着瞎话,伸手靠近柴火堆。她在枯草上打了个指响,一簇小火苗就从手指间飘下。干草上立刻燃烧起来,枯枝树棍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
有火烤着就是舒服,阿乌再接再厉的做了个简易的木架子,将湿乎乎的衣裤都脱下来搭上面烘烤,浑身只剩下个小兜兜和底裤。
那明亮火光映照在薛止脸上,形成了十分刚毅的阴影。他的脸一直冲向阿乌的方向,阴影的轮廓也随着火光微微颤动着。
等阿乌终于忙活完了,她才注意到薛止的位置距离柴火有点远了。她走到他的近前问道,“哎,你就不难受么?”
她一说完,薛止就浑身紧绷了一下,接着阿乌动手拽了拽他的裤子,“湿衣服会不会很粘啊?你怎么不坐近烤火?”
原来她说的是这个……
薛止双手交叠着放到脑后,“那你帮我脱下来吧。”
“自己脱!”阿乌恼羞成怒,这瞎子连飞檐走壁都能不受影响,她才不信他不能自己脱裤子呢。
“可是我不会啊,平时都有专人伺候。”
“我不信,你就这么不能自理么?衣服你是怎么脱的。”
“这裤带上有暗扣和搭扣,侧面还有绳结,我现在弄不明白。衣服已经破了,扯一下不就好了,裤子再破就真回不去了。”薛止的语气是那么真,阿乌真的有点被他说动了。
这人府邸那么奢华、手下的人那么牛叉,肯定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主,说不定平时真的是被伺候惯了吧。就像钟离菁那种人,太专注于文学武法,反倒不懂柴米油盐、自力更生。
最后阿乌妥协了,她帮忙把人家的裤子扒下来,拧了拧和自己的衣服挂在一起。
阿乌挂好裤子后回头看了薛止一眼,那人已经坐到了篝火附近。她忽然意识到一点,现在他们都是衣不蔽体、就差坦诚相对了。
这场景像什么,私会、野/战、偷情、通奸……阿乌脑子里闪过的没一个好词儿。她用力揉了揉脸,这事儿果然不能多想,多想会犯罪的。
阿乌收敛了脑洞坐到薛止身边,她一边往柴火堆里扔点树枝,一边找着话瞎聊。就这样聊了一会儿,阿乌忽然想到了什么,转头就问他,“哎,你……我能给你摘下来么?”
薛止不解的侧过头来,阿乌解释着,“那个,布太湿的话,水会渗进眼睛里的,会不会对你的眼睛不太好啊?”其实她说完了就做好被拒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