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到底是不是人……她不会是妖精吧!”这种灵异的事叫钟离彩心生惧意,忍不住胡乱猜测。
大夫人自然是不信的,“这生辰之类绝不可能算的这么准,一定就是瞎写的,想叫我忧虑赌气罢了。”她思索了片刻,将娃娃用力扔在地上,怒气冲冲的质问女儿,“这件事你和菁儿有没有透露给别人?”
“不,我们肯定没有!”钟离彩立刻反驳,但是说完又转头看向门外,那正是玉怜站的地方。她和大哥是不会说,但是不保证手底下的人也这么老实啊。若是以前,她对自己的心腹绝对信誓旦旦,可现在……
大夫人拧眉道:“就算你们两个不说,估计也有别的方法知道我这怀孕的月份。会不会是那上门的大夫被发现了?”
“每次都是女儿从头到尾的陪着,应该不会才是。那咱们还要不要叫府医来?”钟离彩压低了声音,仿佛真的隔墙有耳一样。
“叫,得叫!等等——我再想想,这事儿要从长计议。”大夫人忽然想到,如果真是被人出卖了,那她和孩子一定很危险,以前喝的药到底还干不干净都说不准呢。
如果不如借这个机会先把身边的眼线拔了,就算有相爷护着也是个祸患。她隐晦的瞪了门口一眼,如果真的是玉怜她们干的,那就别怪当主母的不念主仆情谊了。
外面天寒地冻,玉怜兢兢业业的守着,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打上了叛徒的标签。
——
腊月二十八。
衣坊的人一大早就送来了过年的新衣和首饰,阿乌对这些东西没太大兴趣,就是手捧着热茶看了几眼。
木兰在门口禀报道:“小姐,徐姨娘来了。”
“让她进来吧。”阿乌摆手叫木鸢把东西收了下去,她这还没找机会去算账呢,徐姨娘倒是自己送上门了。
“县主。”徐姨娘春风满面的领着红梅进了门来,她一身红裙白袄子,头上凤钗步摇丁零当啷的摇晃着,瞧着就像是个妙龄的姑娘一样动人。
阿乌也没起身,只是疏远的道:“这是什么风把姨娘吹来了。”
徐姨娘一点都不介意阿乌的冷淡,反正以前经常过来小坐,这次她也是行了个礼就自来熟的坐下了,“这不是越到年底越忙么,什么收年历、祭先祖之类的也不放心假他人之手,今儿才刚得了点空,可算是能来看看县主了。”
“哦,可真是不敢当姨娘的惦念啊。”阿乌语调幽幽,听着阴阳怪气的。
徐姨娘当然听得出这其中的疏远讽刺之意,看来这人是真生气了呢。她殷切的笑着从衣袖里拿出个小白瓷瓶放在桌上,朝着阿乌这边推近了一点,“这是我在库房取出来的松露凝膏,听说县主受了伤,用上这个免得留了疤痕。不过这东西不算是药,还是等伤好了、不疼了再用,有疤祛疤,没疤也能美容养颜呢。”
“不必了,姨娘还是拿回去吧。”从进门到现在,阿乌一个正眼都没给她。
徐姨娘有些坐立不安,她紧张而小心的问了一句,“县主这、这是生气了?”
阿乌没有说话,自顾自的研究着茶水,徐姨娘的紧张变成了羞愧和内疚,“大公子那事儿……我当初也是真插不上话啊,毕竟牵扯到巫蛊之法,我这一个小小姨娘,实在是不敢妄动。其实木棉来的第二天我是打算上门和县主聊聊的,可谁知道呢,一大早就全府禁足了,接着就听说查出了那东西。姨娘说一句冒昧的话啊,谁也不确定这东西到底是不是县主做的,再说了县主还有那等异能,老爷那边直接就下了定论,我就……”
她一直观察着阿乌的表情,见阿乌没给个反应就自责的哭了起来,“哎,也怪姨娘太胆小怕事,也没能帮上县主什么忙。之前光仰仗着县主照顾了,如今县主觉得我忘恩负义也是我活该。”
这下阿乌终于放下茶杯看她了,“姨娘帮不上忙没关系,只要不给我添乱就行。”
“那哪儿能呢,要是我能帮着外人对付县主,那得是有多狼心狗肺啊!如今我与敏儿能过得这般好,还不是沾了县主的光么。”
“我当然是相信姨娘的。”徐姨娘正抹着眼泪,忽见眼前递过来一方手帕,阿乌神色缓和许多,看着她的眼神也不那么冰冷了。
徐姨娘赶紧双手接过帕子,又是松了口气、又是自责内疚的擦擦眼睛,“往后定会报答县主的,不辜负县主的信任。”
“我还有件事想和姨娘求证一下。”
“县主请讲。”
“我听说母亲最近都在喝药,难道是病了么?”
“喝药?这、真的么?”徐姨娘警惕起来,可喝药这么大的事儿,她的人怎么会没说?大房现在自顾不暇,她的人应该不会这么快就被收买,还是钟离锦在试探她?
阿乌轻笑一下,“就是不知道真假,所以才要和姨娘问问啊。我的人可是在孔雀阁的墙根底下看见了不少的剩药汤,都冻成一块大冰溜子了。我只是想提醒姨娘一句,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母亲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