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色西装包裹的修长身躯在前面不快不慢地走着,似乎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夏恩浅抬眼看了看他,满脑子都是刚才那一幕,眸光复杂,默默跟上。
两人一前一后的进入主屋。
老管家像是知道他回来了,守在门内等候。
不露声色的上前,垂手恭敬道:“少爷,老先生在书房等您。”
“让人把药箱送上来。”
清冽的嗓音只丢下一句,连眼皮都没抬,脚步不停,径直往楼上走。
夏恩浅怔了一秒,盯着男人挺直的背影,又继续默默跟上。
老管家心中震惊,却不敢反驳半个字,“是,少爷。”
作为商家的老人,尽忠职守几十年,早已练就的风云不动面不改色。
他只多瞧了上楼的夏恩浅一眼,便转身离去。
楼上某间卧室。
夏恩浅嗅到了独属于男人身上熟悉的味道,神经也莫名的跟着松弛下来。
这是他的卧室?
她忍不住转动着眸子环视。
商颂脱掉外套,只穿着内衬马甲,向下拉了拉领带,回过头来,深暗的眼睛盯着她,“过来坐下。”
他的声音听不出喜怒,一切的情绪都像是掩藏在那张英俊的面孔之下。
夏恩浅能感受到熟悉的压迫感,但没有明显感觉到让人战栗的怒火。
摸不透他在想什么,静了静,她走过去,在他面前的床边坐下来。
“你的手机好像坏了。”
她尽量用着平淡的语气,想打破此时令人窒闷的气氛。
但心里还是有些惊奇,不知道他到底用了多大力气,卡扣好像摔坏了,根本装不回去。
她记得那个保镖鼻子好像当场就出血了。
男人没答,只是低头看着她。
夏恩浅讨了个没趣,把碎开的手机部件放下,干脆也不说话了。
诡异的安静持续了十几秒,就在夏恩浅思索后想开口解释点什么,门响了。
“少爷,药箱。”
佣人把药箱放下后,神速消失,仿佛多看一眼都是死罪。
男人挨着她坐下,打开药箱,眉眼寡淡的很,“手给我。”
夏恩浅,“……”
她手指蜷缩了下,感受到清冷的气息突然靠近,呼吸一下困难起来,且无法控制。
咬了咬唇瓣,她有些僵硬地开腔,“我没事,自己揉揉就好了,商老在等你,谢小姐也在……”
话还没说完,手腕一热,已经被温热有力的大掌握住。
夏恩浅心中一悸,失声闭嘴,凝视着近在咫尺的完美侧颜,微微发愣。
商颂根本没看她,垂下的视线落在她纤细的手腕上。
女人手腕处的肌肤比脸蛋还要白嫩,一点点压迫都会出现红痕,还极为明显。
她的手很小,还不如他的掌心大。
握在手里也柔软的不行,仿佛一用力骨头都能捏碎。
他漆黑的眸子闪过什么,按着发红的地方捏了捏。
耳边没有任何动静。
他不禁抬了抬眼皮,目光掠过女人心不在焉的表情,眉头一皱,两指突然用力。
“呃,痛!”
猝不及防,夏恩浅一瞬痛的倒吸了口气,小脸都要扭曲了,往回缩了缩,想要抽回手。
商颂却紧握不放,神色冷了下来,身上也散发着冷意,“还知道疼,看来脑子没坏,平时那么会盘算,被人带到这里,不知道给我打个电话?”
夏恩浅拧着眉,有些古怪地看着他,“你不是看到了我发的信息才来的?”
言外之意,她没那么蠢,这地方跟他有直接联系,她肯定会提前知会他。
男人不明显的默了几秒,眉头隐约皱的更深,嗓音仍旧低低冷冷的,“我不喜欢看消息,以后有事直接打电话。”
摸着骨头没事,但似乎有红肿的迹象,他从药箱里拿出喷雾剂给她喷上。
夏恩浅静静看着他的动作,脑海晃过姥姥去世那天,唇上忽的扯出讥笑,“我打电话你会接?在你那,这两种有区别吗?”
手机被打落的那一刻,她就没期待他会出现。
她一向对任何事都不抱有期待,在他这亦是。
她想到谢璇说的那句,她这条命就算真的死了,又有谁会在乎。
男人眉眼立即沉了下来,扣着她的手腕猛然收紧,目光如刃,锋利地刺向她,“夏恩浅!你是要跟我讨论这两种哪个保住你这条小命的几率更大?”
他说着抬起另一只手又用力掐着她的脸逼近,神情绷的可怖,“我以为像你这种人,为了目的可以不择手段,你有本事在周易扬面前献殷勤,就没本事再打个电话确认一下?”
他很少暴躁,但此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