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淮的葬礼过后,江知序大病了一场,这一病持续了足足半月有余。
今日,她感觉身体轻快了不少,约了舒泣来府中谈事。
明夷则这段时日一直住在府中,寸步不离的照顾着她。
“这些事,交给我去做就可。”他不希望江知序太过劳累。
章绪和他说过,江知序的身体完全就是外强中干,若不是靠着高深的内力,她根本就下不了床。
江知序尝了一口今年的新茶,茶味清香,略有些寡淡,倒是挺适合她喝:“这茶是蓝公子送来的?”
也只有他,会时刻记得满足她的口腹之欲。
明夷则见她不接自己的话,已明白她的意思:“是,他说你要是喜欢,他过几日再送一些过来。”
他拿她真是一点儿办法都没有,只能顺着她的意,哄着她能听他几句话。
江知序拒绝了:“不必了,我不爱喝茶。”
她爱喝茶,只是……
与舒泣一起来的,还有素衣。
江知序坐在院子里晒太阳,瞧着两人并肩走来,唇边染了一丝笑意。
这俩人在某些方面真是像。
“属下参见公主。”舒泣跪地行礼。
素衣拱手弯腰道:“殿下。”
江知序
扫了眼跪在地的舒泣,语调轻缓:“舒泣,日后不必行此大礼,与素衣他们一样即可。”
动不动就跪的,她真的很难习惯。
舒泣明显的一愣,素衣破天荒的弯腰扶起舒泣:“殿下既然说了,照做就是。”
“多谢公主。”舒泣忙谢恩。
江知序抬手,示意两人坐下:“说说吧。”
舒泣略有些犹豫,不太敢坐。
素衣倒是坦然,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舒泣姑娘,不必拘谨,公主殿下既然让你坐下,便是没有拿你当外人。”明夷则漫不经心的说道。
“属下谢过公主。”
舒泣坐下后,便不再耽搁,说起江知序让她调查的事:“启禀公主,这些你蘅王赵翊珩强抢民女,将她们关在王府供他玩乐,最后虐待至死。其人数高达三百多人,其中是我西廷子民的有二百余人。”
她尽管尽量压抑着心中的愤恨,但语气中还是满带杀意。
素衣闻言,勃然大怒。
她重重的拍了一掌木桌,桌子瞬间碎成两半:“猪狗不如的禽兽!”
明夷则也是气愤难当,先前只知道赵翊珩极度贪恋女色,没想到他竟然如此残忍,枉顾人命。
唯独江知
序没有任何表情,她的目光幽深,似乎陷入了某种回忆之中。
舒泣没有听见她的声音,继续说道:“他起初是特意找西廷女子,只有在没有找到西廷女子时,才会抓大熙的女子。”
显然,赵翊珩是故意报复西廷人。
江知序的声音平静无澜:“既然他这么喜欢西廷女子,不妨就让他死在西廷女子的手上。”
素衣听了这话,主动请缨:“殿下,我愿前往杀了他。”
她不怀疑素衣的能力,但正因如此,才会觉得太便宜赵翊珩了。
“再等一等。”
舒泣和素衣虽不知要等什么,但两人都很听话的没有再多说。
明夷则看出她的心思:“他胆子小,恐怕还不敢将那事抖出去。”
江知序呵呵一笑,脸上冷漠至极:“蘅王不敢,不妨我们帮他一把。”
“我去办。”
春宵楼已经开始营业,将东元塔里发生的事散布给朝中的大臣,他来操控最合适不过。
江知序没有反对,将目光落在素衣身上:“既然蘅王一直都是你在周旋,如何在他身陷绝境时,再踩上一脚,让他彻底翻不了身,就看你的了。”
她不会让赵翊珩轻松的死去,
喜欢折磨人,不妨让他自己也尝一尝被人折磨的滋味。
素衣颔首应下,她绝对会让赵翊珩后悔活在这个世上。
“铃阁的事,查的如何了?”不仅要对付赵氏皇族,还要防着铃阁。
素衣先看了眼舒泣,才出声道:“铃阁隐藏的势力,似乎……”她不太确定。
“启禀公主,铃阁之前隐藏的势力,都被幽冥除干净了。”舒泣道。
江知序略感意外,抬眼扫了眼舒泣:“那为何后来铃阁一夜之间消失却查不到任何蛛丝马迹?”
幽冥既然能除掉曲采铃藏了这么多年的势力,却查不到铃阁一夜之间消失的原因,可想而知,那才是铃阁真正的势力。
舒泣不是没想过这个可能:“公主,按照幽冥和蛛丝这些年所探查的消息来看,铃阁没有那么多势力。”
“我不怀疑你们消息的真假,但你们可能忘了,曲采铃是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