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应竹温润一笑:“我还以为你不认她呢。”
素衣眼神冷冷扫过:“我不瞎。”
面貌可改,但行为习惯难改。
明夷则不把江淮放在眼里,毕竟有素衣,这事用不着他来操心:“你们情报机构的人都这么冷漠吗?”
话落,提步便走。
蓝应竹颇为赞同的点头:“你和那个……对,张迹简直一模一样的冷。”
他说完,也快步离开。
素衣对两人很无语,那个舒泣不也是搜集消息的,怎么不见这俩人说,真是看人下菜。
用过午膳后,蓝应竹和苏启宸带着江淮回了西郊宅子。
俞安去了祈宁寺,准备把丛一给接过来。
江知序叫了张迹和舒泣去了书房:“铃阁最近有什么消息?”
张迹和舒泣颔首对视,两人心中都有些忐忑,谁也不敢率先开口。
“有意外?”江知序瞧着两人的表情,挑眉问道。
舒泣咬了咬下唇,鼓足勇气道:“最近铃阁消失了。”
江知序有点不解:“什么叫消失了?”
张迹径直跪下,请罪:“殿下恕罪,是属下等办事不力,一夜之间铃阁所有人不是被人杀了,就是消失不见了。”
舒泣跟着跪下。
有意思。
一夜
之间消失殆尽。
“何时发生的?”
“昨夜。”
更有意思了。
江知序唇畔露出一抹高深莫测的笑意:“铃阁的事你们不必再查了,将这些年你们掌握的有关铃阁的消息,转交给逐雨楼。”
“殿下饶命!”
张迹和舒泣异口同声。
以前,类似的事情发生,任务一旦转移,先前办事之人只有死路一条。
江知序知道两人在担心什么:“日后,你二人加上郑卫时刻关注着赵氏皇室的一举一动。”
闻言,两人大喜过望,连连谢恩。
江知序并不太习惯这样的相处,到了嘴边的体恤和宽慰又吞了回去,还是这样好,多余的情谊要不得。
她冷下声来:“下去吧。”
两人起身,往外走,走到门口,江知序又叫住了张迹:“蛛丝一夜之间被屠尽的真相,你还是找个时间与苏启宸说清楚。”
张迹浑身一僵,没有立刻应下。
江知序理解他心中的怨恨:“张迹,告诉他真相并不意味着此事就此揭过了,而是我们不能冤枉了人,更何况那些人……”
“属下知道了。”张迹打断了她的话,“是属下狭隘了。”
江知序瞧着他的背影,无奈的叹了一声。
当年圣上知道了此事,便来了一招偷梁换柱,那些被屠尽的蛛丝们,都是天牢里的死囚。
至于那些蛛丝们,早已和无数个西廷百姓一样,拥有了普通人的生活。
只是苦了张迹,他还是孩子时,便担起蛛丝首领的职责。
素衣来时,她正在发呆:“属下参见公主殿下。”
江知序回神,低首看着跪在地的素衣,很陌生:“起来吧。”
素衣起身:“舒姑娘说您找我。”
讲老实话,江知序很好奇,为何在明夷则和蓝应竹都去李家村找她之际,唯有素衣没去,甚至在她现身盛京城中时,她也没有单独来找过自己。
“我想过把调查铃阁的事交给逐雨楼去办。”她开门见山的表达诉求。
素衣拱手道:“只要殿下有令,逐雨楼上下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江知序温然一笑:“我听俞安说,你和杨云嵩……”
“殿下,这是属下的私事。”素衣打断她。
她不想提杨云嵩,自从宋花枝死后,杨云嵩也就消失了,这样的人没有再提起的必要。
江知序知道她心中的心结,本想开解她一番,奈何她压根儿就不愿提起某人,只能作罢。
临近黄昏时分,
明夷则来到江知序的院子里。
江知序正准备关门接受每日的疼痛折磨,看见他过来,以为有事:“有什么事,等用晚膳时再说。”
话音一落,她就要把门关上。
明夷则眼疾手快,脚下的步子更快,手搭在将要关上的门上:“没事,想陪你一会儿。”
江知序呆愣了一瞬:“不必。”她用大了力气去关门。
明夷则也加大了力气,推开门,挤入屋内,顺手又将门关上。
“你出去!”江知序不太高兴。
这种疼痛虽然只会持续一盏茶的功夫,但是真的很疼,疼起来她根本就顾不得任何。
以前她没有武功在身,若有这种疼痛倒是无所谓。但是现在她有功夫在身,万一伤到人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