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之间,月余已过,年关已至,盛京城中处处张灯结彩,热闹非凡。
而盛京城外驼峰山上的一户农家,却是叹气声连连
“黎先生,长姐为何还没醒过来?”
清灵俊秀的少年满面愁容:“已经一个多月了,无半点苏醒的迹象,你是不是医术不行啊?”
他开始怀疑面前这位老者的医术。
“江淮,老夫看你是皮又痒了!”老者随手拿起手边的医书扔向他。
江淮闪身一躲,靠在门边:“黎长青,明儿就除夕了,长姐若是还不醒,我就……”
“你就怎么样?”黎长青白了他一眼。
雷声大雨点小。
江淮握起拳头,挥了挥,打不过,只能装腔作势。
黎长青坐在床榻边,给躺在床上的女子把脉,片刻后,他道:“去请村头的翠云姑娘过来给她擦擦身子,换身衣裳。”
江淮不干:“前儿才换的衣裳,长姐一直这样躺着也不动,用得着换这么勤吗?”
村头那李翠云整日里找着机会就缠着他,他不厌其烦。
黎长青兴趣盎然的瞟了一眼:“你长姐今日便要醒了,她若知道你连请个人……”
“我这就去!”江淮还听什么后面的话,长姐醒了,让他干什么
都行。
他连轻功都用上了,飞奔到村头的李翠云家。
这时正值半晌午,李翠云坐在门前择菜,她只觉眼前一阵冷风吹过,整个人就飘飘然。
“啊!救命啊!”她突然被悬空而起,双手下意识的抱住了江淮的劲腰。
江淮咬牙切齿:“李翠云!”
李翠云在风声中听见他的声音,勉强镇定,鼓起勇气,抬头一看。
哇塞,心上人啊!
她搂了心上人!
李翠云全然忘了此时的处境,高兴的喊着:“江淮,江淮,江淮……”
“你闭嘴!”江淮眉头紧皱在一处,“手,松开!”
“我不松。”李翠云甚至还抱得更紧了一些,“这么高,我松了手,万一你把扔下去,我岂不是要摔死了。”
江淮眉头直跳:“你皮厚,摔不死!”
李翠云顶着无辜的语气道:“我是皮厚,但我命又不大。”
“你至少比我命大!”江淮真是烦了她这张嘴,索性用另一只手捂住她的嘴,“别说话,不然真把你扔下去。”
李翠云“唔唔”了两声,老老实实闭嘴了。
片刻之后,两人站在农家小院里。
李翠云恋恋不舍的松开江淮的腰,也不知无意还是故意:“这么近的路,你要
想和我亲近,我俩手牵手更浪漫。”
说完,她像兔子一样往屋里跑,高兴的喊着:“黎阿伯,我来了。”
江淮气得青筋暴起,他大吼一声:“李翠云!”
喊着,就要冲进去,教训她。
黎长青从屋内出来,拦住暴跳如雷的他:“和人家小姑娘计较什么。”
“你听听,她说的那些话,哪里像个未出阁的小姑娘了!”
黎长青一脸迷茫:“老夫没听见。”
江淮欲哭无泪:“黎老头,你竟然伙同外人欺负我。”
黎长青摸了摸花白的胡须,耸了耸肩:“连个小姑娘都说不过,你也挺丢人的。”
“我……我……”他说不出话来了。
黎长青看他吃瘪,心满意足,拍了一下他的后背:“你长姐刚醒,要吃一些清粥小菜,还不去准备。”
提到长姐,江淮将怒气抛之脑后,立马跑向旁边的厨房,当起了伙夫。
屋内,李翠云已经帮人擦好了身体,换好了衣裳,她半蹲坐在床边,仔细看着床榻上的人。
看了一会儿,她自言自语起来:“你以前长得应该很好看。江淮说你是他长姐,那你会同意我嫁给他吗?”
她说着,又很快摇头:“算了算了,江淮长得那么
好看,不是我能痴心妄想的。”
李翠云乐呵呵的自我安慰:“反正每日能看见他,再说两句话气气他,我就心满意足了。”
她又拉了拉被褥,将人盖好,走出屋内,欢快的喊着:“黎阿伯,屋里的那位姐姐什么时候醒过来啊?“
“你很喜欢她?”黎长青慈祥的笑着反问道。
李翠云歪着头想了一会儿:“她是江淮的长姐,我肯定会喜欢的。”
黎长青半躺在小院的摇椅上,朝她招了招手。
李翠云乖巧的走过去,坐下:“她不好吗?”
“嗯,很不好。”黎长青微微闭着眼,享受着冬日里晌午的太阳。
“我才不信!”
黎长青笑着道:“她是个心狠手辣,且满腹权谋算计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