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花枝本想和蓝应竹与素衣二人在院子里谈事,但碍于采星在,便去祈宁寺的祈愿树下,临走前还特意吩咐了采星告知俞安去寺中的祈愿树下找她。
三人站在祈愿树下,素衣认为始终这样避着采星不可取:“小姐,若您觉得采星不可靠,我可以从逐雨楼给您挑一个手脚麻利,头脑伶俐的侍女送过来。”
她说完,察觉出不妥当,又道:“我没有要监视小姐的意思。”
“我知道。”宋花枝确实为采星的去留问题头疼,“过些时候再说吧。你们二人一起来找我,是事情有眉目了?”
蓝应竹神色凝重且肃穆:“小姐,我今日见到的是我的师兄,苏启宸。”
“他果然没死。”
蓝应竹将苏启宸与自己说的那些话,悉数讲给宋花枝听:“他说想见你。”
宋花枝清然一笑:“我为何要见他?一个连自己曾经的同僚都不放过的人,有何资格见我?”她永远忘不了在西郊院子里看见的那些尸体。
蓝应竹知道是这样的结果:“小姐,他还说他是皇室血脉。”
“他是皇室血脉?”宋花枝拧着眉头,沉思。
素衣仿若听到了天大
的笑话:“虽说他死的早,但他的身世逐雨楼可是记得一清二楚。一个在乞丐堆里差点饿死的小乞丐,有幸被国师捡回国师府罢了。”
之前宋花枝提起苏启宸也许没死时,她就回逐雨楼查过苏启宸的身世。在逐雨楼中,凡是与西廷皇室有关的人,都会被查根究底的记录在案。
宋花枝当然知道苏启宸不是西廷皇室血脉,蓝应竹比她大,而苏启宸比蓝应竹还要大上三岁,若他真是皇室血脉,早就死了。
“他不是皇室血脉,但身世许也不一般。”
蓝应竹和素衣对视一眼:“小姐的意思是……”
宋花枝看了眼两人:“国师继承人,你师父会如此草率吗?如果真的像苏启宸说的那样,你的师父更不会为了一个小乞丐大费周章的演假死这一出。”
蓝应竹问道:“那接下来该怎么办?”
“等。”宋花枝胸有成竹,“以前是我们摸不准他们的目的,如今且不论他说的那些话是真是假,但他迫切要见我的心是真的,他迟早还会找你的。”
蓝应竹点了点头,在和苏启宸谈话时,他能察觉到苏启宸确实很急于见到宋花枝:“小
姐,还有一事。他告诉我,真的林政禹确实没死。”
“对,真的林政禹如今变成了柳致。”素衣接过他的话,继续说道,“小姐让我去查刑部尚书柳致,我查过之后才知柳致早在六个月前就病死了。但蹊跷的是,这位柳大人生前并未有什么沉疴旧疾,按理来讲,并不会突然病死。”
她从衣袖里掏出一个帕子裹着的香囊:“我在柳致生前起居的院子里找到了这个香囊,问了楼里的用毒高手,说是一种让人死在梦中的迷毒。人死后,大夫来看,只会以为是病死的。”
宋花枝不知柳致和林政禹之间有何关系,她蹙眉问道:“柳致和林政禹生前可有故交?”
素衣点了点头,面色冷然:“柳致是林政禹的学生,但在一年前两人因为政见不同撕破了脸,在朝堂之上就成了死对头,私下里也是不来往。可是我查到这些都是做戏给外人看的,柳致和林政禹在暗地里仍旧来往频繁。所以,我怀疑柳致是心甘情愿成为林政禹计划中的一环。”
蓝应竹听完这一切,脑海中浮现一个疑问:“六个月前女子失踪案还未怀疑到相府,可柳致
就已经死了,这是为何?”
宋花枝脑海中思绪翻飞,将过往与此事相关的线索全部联系在一起,杂乱混沌:“也许想取代柳致的不是真的林政禹,而是那个假的林政禹。”
“如此说来,那为何还要弄个假的林政禹,直接弄一个假的柳致不就行了?”素衣不太明白。
蓝应竹似乎想明白了一些:“小姐的意思是,他们原本想取代的就是柳致,只因实行计划的过程中出现了意外?”
“若果真如此,那柳致的死到底是心甘情愿还是被谋杀?”这其中太过复杂,没有足够的证据,单凭猜测根本无法探查到背后之人的真正计谋。
宋花枝也知需要真正的证据才能断定背后之人这一招以假乱真到底意欲何为,她问素衣:“柳致死了后,柳府就没有任何异常?”
素衣摇了摇头:“柳夫人和她的两个女儿都是如往常一般,并未有任何不妥之处。”
“不对。”蓝应竹立即否定,“几十年的相处不可能察觉不到身边之人的反常,柳夫人怕是早就知道此事的真相,但碍于一些特殊原因,不得不妥协沉默。”
宋花枝深以为然:“后日
夜晚我们去一趟柳府。”
素衣疑惑问道:“为何要等到后日?”
宋花枝舒眉一笑:“当然是躲着某个偏要见我的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