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青纠结着:“不是,我就不想整日里待在药房里。而且我想和丛一在一起,要是我跟着章大叔学医,日后就不能总跟着丛一了。”
章绪这才明白是怎么个事,堆起一脸的笑,那模样活脱脱一个大灰狼哄骗小羊崽子:“雪青啊,你误会了。我们学医之人呢,可不是简单的整日待在药房,我们要出门看诊,还要去深山密林采药,更要……”
“可若是这样,那我岂不是要和丛一分隔两地?”雪青想到这个可能,愈发坚定了不学医的决心。
章绪头疼,好容易看上了一个好苗子,结果人家压根没有学医的念头,他余光瞥见身侧笑意然然的宋花枝:“和你一样,眼里就只有男人。”
宋花枝觉得自己真是冤枉,分明是他自己没本事搞不定一个小姑娘,到头来却骂她:“这事和我有什么干系?”
章绪狠狠的看了她一眼,转身,气呼呼走了。
雪青眨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无辜的看着宋花枝:“宋姐姐,章大叔他……不会以后再也不理我了吧?”
“不会。”宋花枝摸了摸她的头,“去找丛一玩吧。顺带问问他,愿不愿意让你学医。
”
雪青很困惑:“学医是我自己的事,为什么要问他啊?”
“和喜欢的人,分享自己的事,也会很开心的。”
雪青仔细想了想以前和丛一分享事情时,他虽然故作深沉的冷着脸,但说话时语气是比平时柔和了很多,她顿时高兴起来:“我知道了,宋姐姐。”
宋花枝转身看向章绪离开的方向,心中暗自叹了一口气,抬起步子跟了过去。
走了一段路,便看见章绪坐在前头不远处的亭子里,她缓步过去,站在亭子外:“你都知道了。”
章绪重重的冷哼一声,扭开脸,不看她。
宋花枝走进亭子,站在他身后:“情之所至,心之所往。”
“话都让你说了,老夫还有什么好说的。”章绪是千万个不理解,明知没有可能却偏要不管不顾的往上撞,到头来能得个什么善果。
宋花枝坐在另一侧:“这世上除了我知道自己不能与西廷男子成亲的原因外,便也只有你一人了。我知道你无法理解我和明夷则的所作所为,我只希望你不要告诉他这背后的原因。”
“这其中并未有任何侥幸,前车之鉴,你不是不知。”章绪正过脸,看她。
宋花枝不在意的笑着道:“我当然比任何人都清楚,可也并不是所有的喜欢最终都会落向鱼水之欢。”
章绪是个俗人,不懂男女之情不落向鱼水之欢,又该落向何处:“你能如此想,明夷则也能这样想吗?”
“不知道。”宋花枝实话实说,“且行一步,且看一步。”
章绪心头情绪翻涌,这会儿竟然隐隐有些怨怪西廷皇族的祖宗,“真搞不明白你们皇族之人为何如此心狠。”
宋花枝回想起幼时在祖传古籍之中看见的,有关西廷公主不能嫁与本国男子的记载,心中也是五味杂陈:“也许在皇室之中,男子才可被足够重视吧。”
西廷刚立国不久,便有一位公主想谋反登基为帝,她以美人之计迷惑当时的护国将军,后又恳请当时的皇帝为二人赐婚。两人成婚后不过两年光景,这位公主便接手了护国将军的虎符兵权,起兵造反。
这位公主不光有谋略才智,更有杀伐决断的气魄,她以雷霆之势攻入皇城,亲手砍下当时在位皇帝的头颅,顺利登基为帝。而在她登基之后,却斩杀了她的夫君,只因那位护国将军不愿深居后宫,还想
入朝为官。
她登基不过半年,便被护国将军的胞弟联合皇室旁支的王爷暗中杀害。新皇登基的第一件事便是去国师府,为西廷历代公主定下了诅咒。
西廷公主不得与西廷国男儿成婚,否则新婚之夜那位男子便会爆体而亡。
这样的诅咒有人信,定然也有人不信。尤其是随着时间迁移,到了后世,便有公主不信这样的诅咒,与心爱之人成婚。而果然如古籍中记载的那样,新婚之夜,那位男子爆体而亡。如此一来,再无一人敢以身涉险。
章绪知他二人心意已决,也不再多言:“只是,老夫不明白,为什么是他?”
“我也不明白。”宋花枝曾不止一次的问过自己这个问题,却从不曾得到答案。
“随你们高兴。”章绪是个医者,他明白人之将死时,所求的不过是一个不留遗憾。尽管宋花枝还有几年的活头,可若这几年她因为和明夷则在一起后,过得快乐,他又有什么理由去阻止呢。
宋花枝看他答应了:“既然你同意了,那我也帮你一个忙。”
“你能帮我什么?”
“帮你寻个好徒弟。”宋花枝神秘一笑。
章绪立马来了精
神:“你有法子搞定雪青那丫头?”
宋花枝问:“你要收雪青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