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梓回到教室,离上课只剩十分钟。她再次想到,许无给她的答案,他不愿意。
黎梓趴在桌子上,四指握红了手腕。是她自己心高气傲,是她自以为是将现在的许无和十年后的许无混为一谈。能重来一次,是时间眷顾了她,她凭什么要求许无依然对她死心塌地。知道得到的答案会是这样,可是心里面还是难受得揪心。
许无连做朋友的资格,都没有给她。
黎梓埋下头颅,扎进衣袖。
“你在哭吗?”李一言听见传来的抽泣声,很微弱。
李一言从包里拿出一包纸,抽出一张递进黎梓手中。午饭后,便不见黎梓身影,一回来便满脸伤心惆怅,该不会是失恋了?
“是许无吗?”李一言说话直截了当。
声音很小,传进黎梓耳朵,却格外清楚。
“许无也拒绝你了?”短短两天,经历两段失恋,黎梓当属第一人。
黎梓抬头,也?衣袖已经湿润大半。她干脆直接把剩下眼泪,全部留在衣袖。
“到底怎么谈恋爱?”黎梓委屈道,她在谈恋爱的经验上,履历为零。搜刮所有经验储备,关于婚姻和谈恋爱的,竟然最丰富的是打离婚官司和财产纠纷。唯一的恋爱经历,吸取的办法只有许无教给她的霸王硬上弓。
“世上有两件事别信,其中一件就是别问你母胎单身的闺蜜,怎么谈恋爱。”李一言竖起两根手指,一一给黎梓列举出来,“但是,没吃过猪肉还没有见过猪跑啊。根据我多年来的经验,你作为被动一方,首先得主动出击,再晾他几天,来个欲擒故纵。”
果然不能相信母胎单身的闺蜜传授的恋爱经验,别说欲擒故纵了,主动出击未半已经崩殂了。
“许无明确拒绝你了?”
“他说不愿意。”
上课铃声刚好响起,李一言闭上嘴,没打算继续揭开黎梓伤疤,没多问什么。
黎梓翻开地理书,是秘鲁渔场的上升补偿流,有穿越赤道的印度季风。她拿出铅笔,描述几笔。相距千里,因为想要靠近,所以从未停息。
李一言伸头好奇看了一眼,情不自禁翻了一个白眼,默默竖起大拇指。原来恋爱脑是这样,看什么都是爱情,连题目都不放过。
黎梓继续勾勒,季风会与补偿流相遇,北大西洋暖流也会流进摩尔克斯曼港。
老师站在讲台上,声情并茂传授地理知识。和印象中一样,老师永远怀揣着对于地理的热爱。
讲完练习题,刚好下课。
“我想了一节课,还是好奇你怎么突然喜欢上许无了?明明你喜欢的一直是陈御璟。”李一言问道。
黎梓放下笔,思考如何回答李一言。她抿了抿嘴唇,说来话长,短短十分钟课间休息,可述说不完来龙去脉。
“你不会真的是被夺舍了吧?”
“算是。”
“?!”
黎梓只好岔开话题,“我要去一班主动出击了,希望早日能欲擒故纵。”说完,站起身疾步走了出去。
以后她会寻找一个适合时机,理清思绪再和李一言说,但一定不是现在。
黎梓走出教室,没有去找许无。她有的没的走着,徘徊在高二部和高三部相连接的楼梯口。
再往上走几个阶梯,就是高三部。
楼道除了她,没有其他人经过。她并没有走上去,站在原处无聊的抠着楼梯护栏的红漆。前天,许无就是被她摁在墙角。
设施很陈旧,上面红漆简直就是掩耳盗铃,不一会儿,只要稍微有裂开苗头的,立马被杀之摇篮。
她想,如果被经过的老师发现,她肯定会“死无葬身之地”,为这些红漆陪葬。
“哟,又是给你表白的女生。 ”陈事拿着一瓶红牛,喝了一口,侧过头,恰好看见楼下拐角处熟悉的女生。
陈事左手很自然地耷拉在陈御璟肩上,皱着眉毛思索一番,继续道:“叫什么来着,黎梓?”他明明记得黎梓名字,还特意在陈御璟面前强调,生怕陈御璟忘记。
陈御璟顺着陈事眼神方向望去,站在二楼处的女生,是黎梓。她是来找许无?陈御璟瞥了陈事一眼,偏过头离开陈事勾住他的手腕。
“最后解释一遍,是给许无表白,不是我。”
从表白到现在,他重复解释好几遍,陈事仍然拿他开玩笑。开玩笑就算了,还贱兮兮说:“头一次见你在感情方面输,还输给许无,那个书呆子诶!。”陈事一副欠扁模样,猛喝一口剩下的红牛,停顿一会儿,抬手一扔,罐子恰好扔进垃圾桶。
“学校论坛的吃瓜群众可是和我一样,觉得你们俩个非常般配,干脆你两个就当作为了我们在一起算了!”
“陈事!”
陈御璟音调明显加重。
他们靠在三楼阳台,陈御璟赶紧捂住陈事嘴巴。他有点生气,小声开口:“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