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好像又太平起来,守卫渐渐也撤了不少。但佟明媚内心隐有不安,她嘱咐佟旭修两点一线,除了学校和这宅子哪里都不要去。
佟旭修微笑道:“姐夫有在教我。”
佟明媚好奇地问:“他?什么时候?”
佟旭修不好意思道:“学校里有些选修课,姐夫说,上不上都无所谓,若我有兴趣,跟他学点商场上的本领才好。我想这我反正也不喜欢,在那也是浪费时间,一周有个一天半跟着姐夫。”
佟明媚惊道:“小修,你学坏了!你逃课?”这都是她之前才会干的事情。
“也不算逃课。”佟旭修有点没底气,不知道这算不算卖了姐夫,“姐夫和老师打了招呼的。”
都是魏奉山教坏了!
“为什么不告诉我?”
“也没有要故意瞒着姐姐,姐夫说,姐姐若关心起来,就告诉你。”
佟明媚一下子有点愧疚,确实对弟弟在学校如何并不十分关心,因为有魏奉山的关系,料想他也不会受欺负就是了,如她要被太太小姐们捧着,小修也该被公子少爷捧着。
“姐姐放心,我会成器的。”
佟明媚拍拍他的肩,欣慰道:“好弟弟。”
“姐姐,叔叔婶婶要来的事你和姐夫说了吗?”
想到这事佟明媚就很烦躁,她脸上也现出愁容:“没有呢。你千万别说。到时候再看吧,给钱打发走最好。”
佟旭修不语。
街上明显更紧张了,先前只是巡警一波一波的搜街,行人、商店该做什么并不受影响。到最近几日,巡查厅依然发布公告,要求商铺、民宅配合搜捕,还时常出动队伍,要求某一条街的商铺停业。
佟明媚问过魏奉山几次,他都道:“不慌。”
问具体是什么情况,又不肯多说了。佟明媚知道局势一定不好,因为魏奉山嘱咐她不要出门,连宅子的守卫都增了些。
佟明媚担忧地看着他,也是在替自己担忧,“葛宗白一定是冲着你来的。”
魏奉山道:“别慌,在家想做什么都行,缺什么叫人去买。”
佟明媚觑他:“既冲着你,你,小心些。”
隔天,佟明媚从卧室的窗户往外看,守卫又多了。明明应感到安心才是,却更心神不宁。
算算日子,离旧历的除夕只剩一个多月了。不要在这时候出差错才好。
佟旭修因为学校放假,也呆在了家中,他要跟着魏奉山,但姐姐不准,被扣在宅子里。
“算算日子,叔叔婶婶或许已经出发了。我叫火车站留意着他们。”
“你告诉魏奉山了?”
“没有没有!前一段时间,姐夫将车站还有码头的一些事情交给我。姐姐放心,我悄悄叫人留意着,姐夫不会知道。”
佟明媚跺脚:“蠢货!那还不都是他的人,哪里不会给他通风报信?”
佟旭修坚定道:“不会。”他简单解释了几句,那些是魏奉山要交给他做的,大有他一毕业,便要彻底接手的意思,他交代的那几个人甚至是他看中了挑上来的,比起魏奉山,更该算作他的心腹。
佟明媚叹气:“你已经被他收买了。”
佟旭修沉默了一刻道:“姐夫是爱屋及乌。”
“哼。”看着弟弟,不仅身高窜了许多,身形亦稳重多了,原本瘦削的肩背不知何时也健壮起来,再看他神情,郑重又认真的样子竟有几分魏奉山的模样,少年郎不知何时初现男人的沉稳。
佟明媚心一跳,有点酸:“小修,如果姐姐和姐夫,你只能选一个,你选谁?”
佟旭修还没有开口,门那闪出一个人影,严肃的面容上点着若有似无一缕戏谑,肯定是听到了她那话。
“姐夫。”
“嗯。”魏奉山走过来,伸手揉了揉佟明媚的头,又亲了亲她的头顶。
姐弟两个都习惯了。
尤其是佟旭修。他因在外面跟过魏奉山,更晓得他作为“魏二爷”的那一面,绷着一张面无表情的严厉面孔,冷冷地吩咐人做事,且没有人能糊弄他,他一个眼神扫过去,谁都要紧张起来。对佟旭修来说,很多时候不仅是姐夫,也像父亲,因这样冷酷决断的人对他也有一份慈爱。
但这样一个男人,在家中又是另一幅面孔,替姐姐端茶倒水。捶背捏腿,使唤他做什么便如小厮一样埋头听命,看不出一点外面端着的气势。心甘情愿的体贴样子,佟旭修替当然也打心底替姐姐高兴。
“欸!你怎么一身臭味?”佟明媚嫌弃地推开他。
魏奉山举起手臂闻了闻,或许是在外头沾了些不好闻的气味,他鼻尖动了动,并没有闻出什么,但还是听话地立刻上楼去洗澡了。
等一身清爽之后,佟明媚已经在卧室中等着他了:“做什么去了?”
魏奉山穿着睡袍,顶着湿发一把抱住她,从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