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德明略一沉吟,古代开口说道:“父亲,诚毅,先不说祝阁老,只说这个刑部左侍郎单平澜,我之前也曾经注意过这个人。
那还是在一年前。
当时我听闻有人来京中越衙告状,好像是状告他们当地的地方官横征暴敛,私自提高赋税,致使当地百姓不堪重负。
甚至还有因强征粮税逼死人命之事。
然而,当我想细查此事时,此事却犹如风过水面,没有留下丝毫痕迹。
刑部对外的说法好像是:来告状的人神志不清,是个疯子。
再后来,查到此人竟然真的是个疯子,而且已经失足落水死了!
而那前来告状的人,如果我记得没错,似乎是来自一个叫做崇宁县的地方。”
“那就对了,崇宁县正是清延府下辖一县,那里的县令和县丞,在这一次整顿清延府吏治中都被斩首示众了。
他们的罪名,其中就有横征暴敛、私自增加赋税,甚至逼死数条人命。”萧诚毅说道。
叶德明点点头道:“看来,刑部侍郎单平澜此人确实不干净,还得好好追查。”
萧诚毅也点头。
“诚毅,你说还有祝阁老?”叶道远疑惑地问道。
“是。”萧诚毅点头,“是杨奎亲口招认的,并且还有杨奎师爷的口供作为佐证。
杨奎的师爷姓冯,也是杨奎的亲戚,更是杨奎的心腹。
这个冯师爷自从跟在杨奎身边做师爷开始,曾经前后四次进京,给刑部左侍郎单平澜和内阁祝阁老祝雍送过金银财物。
据他招供,虽然每次送进京的金银数目他不十分清楚,那些都是杨奎提前封好的,他只是负责带人送进京城。
每次送金银等物进京,也不是直接送进单府和祝府。
两府都各有别院。
他们只负责将东西送到别院,再由两府中人自行零星运回府中,这样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
叶道远与叶德明父子二人对视,一时都无语了。
半晌,叶道远才又开口问道:“那杨奎是怎么牵连上单平澜这个刑部左侍郎的?”
“老师有所不知,原本那杨奎与单平澜既不沾亲,也不带故。
那杨奎是和祝阁老沾亲。
祝阁老的夫人与杨奎的母亲本是姑表姐妹,所以,那杨奎要唤祝融一声表姨父。
单平澜与祝融两人又是亲姑表兄弟。
这一来二去的,杨奎也就和单平澜也表到一起勾连上了。”
“哼!”叶道元冷哼一声,“就这么表来表去的,还真是不嫌绕。”
萧诚毅点了点头,也冷声说道:“只要有一个‘利’字在,这表来表去的,不是也表到一起去了吗?”
“说的也是。为了一个‘利’字,有多少不相干的人,最后都上了一条贼船。”叶德明说道。
叶道元冷笑着说道:“单平澜此人,平日里,老夫只觉得他待人接物谦恭有礼,平日看着也是一身正气,就连刑部尚书沈泽也对他多有赞赏。
而那个祝阁老更是让老夫想不到!
在老夫的印象中……不,应该说是在所有朝中官员的眼中吧,那祝阁老向来是以清廉着称。
老夫记得曾经有一年夏天,天气格外闷热。几位阁老聚在一起商议公事。
当时正值午后时份,因屋中太过闷热,几名阁老便提议:公事房中左右没有旁人,不妨暂时都宽去官袍,只穿里衣,这样还能稍稍凉爽一些。
于是,几人就都将外面的官袍脱去了。
当时老夫一眼便看到了那祝阁老穿的内衣上面还打着两块补丁。
当时,老夫就颇为感慨。
想着祝阁老已经官高至内阁阁老了,居然还能如此简朴,实在令人敬佩!
而他的一件官袍都要穿很多年,一向也都是穿得很旧才会更换。
平日他用膳也都是以食素为多……呵呵!莫非这一切都是演给我们看的?
如果最终证实这二人就是杨奎的保护伞,那也就是说,这不显山、不露水的,平日看着清廉自守之人,却是真正的贪财敛财、庇护黑恶的大恶人!
说难听点儿,这不叫的狗才更厉害,撕咬起来才更狠!”
萧诚毅看到叶道远发怒,忙出言劝解道:“老师莫要动气。
目前看来,应该可以确定,这二人就是庇护杨奎,贪赃枉法之人。
学生目前虽没有动他们,但已经安排了人暗中监视着他们。
另外,将那两处别院也已经派人监视控制起来了。
学生只想看着,等他们知道杨奎那边出事之后,会有何举动?
另外,由这二人也可能会再牵出其他的人也未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