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大堂上的一众官员,无论是自首的,还是被人检举揭发的,都已经审问完毕,口供也都签了字,画了押。
所有的供词堆叠在一起着实是不少!
如果像是以往的官员那样审案——
抓到一个犯官,只审问他一个。
或许他还能矢口否认一番,抵赖一番;
或许还需要人证物证上堂;
更或者还需要动个大刑。
如今这样倒好,你自首时候不说,自有他人为了立功减罪而检举揭发你;
就算是你不承认,检举揭发的还有人证和物证在,由不得你本人抵赖。
既然抵赖不了了,那就只好老实认罪了。
所以对这一众官员审问的过程倒是异常地顺利。
而现在还跪在原地的就只剩下了知府杨奎和跪在他身后的冯师爷。
刚刚经过审问的那些官员,或许其中少有的几个能心存侥幸的——
自己的官位肯定是保不住了,但应该是可以保住脑袋的。
如今对于他们来说,只要能留住性命,就已经是万幸了!
而此时的知府杨奎则不同。
杨奎心中清楚地知道,今天,或许就是自己的死期到了——
他不光是贪进了大笔的金银财物,不光是抢占了人家的田产店铺,他手上可是有不少冤死屈死的人命的!
此时,知府杨奎的那张油腻腻的大脸上煞白得没有一丝血色了。
而跪在他身后的冯师爷也是一样。
这一刻,冯师爷悔得肠子都青了!
自己在老家也是不愁吃喝,小有田产的。
自己是吃饱了撑的,还是鬼迷了心窍?放着滋润的小日子不过,跑到这清延府来,跟着杨奎做了这个倒霉的师爷。
他丢开了良心,跟着杨奎作恶。
他真的很享受那种颐指气使、人人恭维、高高在上的感觉。
这种优越的感觉,他在老家时,是从来没有享受过的。
他在享受的同时,明里暗里地也占了不少便宜,得了不少的好处。
杨奎没少吃肉,他也跟着没少喝汤。
可如今呢?好处还没有享受多久,命却要跟着丢了!
事到如今,再后悔也没有地方买后悔药去了。
刚刚审问那些官员时,他们供出他们都跟着杨奎做过哪些恶事,也等于是同时把杨奎的罪供了出来。
萧雨珠和赫连琦根本就不用再一件事一件事地专门审问杨奎,或是审问那个冯师爷。
萧雨珠直接看向风一,“风一叔叔,让你的手下将那几个家伙一起带上来吧。”
“是,属下遵命。”风一听令,大步走下堂去。
不一会儿,几名身穿黑色锦袍的年轻男人带着几名兵丁,押解着几个五花大绑的人来到了大堂上。
兵丁照着那几个人的腿窝儿就是一脚,那几个人扑通扑通……全都狼狈地跪到了地上。
随着这几个人被捆绑着押到大堂上,堂下围观的百姓们沸腾了。
他们认识这几个坏家伙!
就是扒了他们的皮,把他们烧成灰,他们都认得!
就是这几个坏家伙,在这清延府,在这清延城,横行霸道、抢男霸女、占人钱财,踢寡妇门,踹绝户坟,为非作歹。
简直是损阴败德,无恶不作!
如今,他们看着不光清延府地方上的这些赃官被堂上的小姑娘和小男孩儿带兵收拾得服服帖帖的。
就连这几个平日里嚣张跋扈的坏家伙,此刻也是被绳捆索绑着,再也没有了往日的凶恶张狂。
萧雨珠坐在公案上,小胖手里拿着一支毛笔摆弄着。
看着眼前跪着的这几个坏东西,萧雨珠冷冷地说道:“杨奎,你回头看看,看看是谁来了?
还有后面来的几个坏蛋,你们也好好看看,你们平日可是仗的他的势,撑的他的伞!
这会儿在这里见了面,你们互相打个招呼吧!”
跪着的几个家伙听着这奶声奶气的声音,此时在他们的耳中,简直就像是招魂的阴风阵阵。
杨奎颤抖着身体,满脸惊慌地转回身看去。
他看到被押着跪在他身后的是李能几个。
而李能几个抬头看到是杨奎时,他们的心凉了。
不光是心凉了,从头到脚都凉了。
他们立刻就知道,这回他们彻底地完了。
他们倚仗的人、以为能护住他们的人,以为能救他们的人,此时和他们一样跪在这里,一样满脸的惊慌失措。
以前在他们眼里高高在上、无所不能、还能庇护着他们为所欲为的清延府地面上最大的大官——清延府知府杨奎,如今和他们一样,也成了阶下囚。
“你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