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大厨媳妇儿的姨侄女儿名叫苏菱,年前刚刚及笄。
那苏菱姑娘是真真的好模样,这方圆几十里的再找不着第二个能比得上她的。
苏菱母女俩就在郭大厨家隔壁的老房子里住了下来,天天低头不见抬头见地磕头碰脸,这苏菱姑娘就跟郭大厨的小儿子两个有了心思。
苏菱姑娘已经及笄了,郭大厨的小儿子郭盛也快十八了。
两个孩子年龄相当,又一个有情,一个有意。
大人们看在眼里,也都觉得两好合一好,挺好。
既然两个孩子要好,家里长辈就给两个孩子定下了亲事。
这不是,不久前刚给两个孩子办了喜事。
这两个孩子成了亲,遂了心愿,这新婚燕尔的正是蜜里调油的时候,不管是下地,还是去照料果园子,小两口儿出双入对,形影不离。
唉!只是这喜事还没过多久,这祸事就降下来了。
郭大厨的小儿子郭盛和新婚的小媳妇一起去果园子里摘果子。
果园里的果子熟了,摘下来卖掉也是家里的一个进项。
谁知道就是这天,天就塌了!
小两口儿一起去果园子里摘果子。
正摘着,打远处就来了个骑马的,后边还跑着几个家丁。
他们从这果园子外边儿经过,看见这园子里的果子熟了,一群人二话不说进来就摘,摘了就吃。
吃就吃了,摘就摘了。
在乡下,谁家的果树结了果子,这过路的人伸手摘一个两个的吃了都不叫事儿。
郭大厨那小儿子看见了,也没说什么。
没想到,领头的那个小子一眼看见了郭大厨那小儿媳妇苏菱,见色起意,上来就要将那小媳妇儿抢走。
郭大厨的小儿子郭盛哪能答应啊?
谁知道,那群混账东西仗着人多,他们的爪牙直接将郭大厨的小儿子拦下暴打了一顿,将郭盛的腿和胳膊都打断了,头上……头上也都是血,人当时就昏过去了。
等他醒来时,那伙人早已不见了人影。
郭盛就那么一动不能动地倒在果园里,叫天不应,叫地不灵!
还是郭盛他娘,天到正午还不见那小两口儿回来吃饭,便找到了果园儿,才看到了浑身是血的小儿子,可小儿媳妇儿却不见了踪影。
郭盛他娘急得喊来人帮忙,将小儿子送进城里医馆救治。
结果,郭盛只强提着一口气,将事情的始末告诉了家里人,就……就……
郭大厨的小儿子就这么没了,那是一个仁义孝顺的好孩子,他才十八岁啊!”
“竟有这等事?”玄冥老人和玄音老人对视一眼,眉头皱起。
赫连琦和萧雨珠的小脸儿也都沉了下来。
“知道那群恶人是什么人吗?”赫连琦问道。
袁懋承点了点头,“知道。这清延城周围又有谁不知道呢!
那个家伙叫李能,向来都是以这里知府杨奎的大舅子自居。
其实也根本算不上正经的大舅子。
李能有个妹妹叫李桃,有几分姿色,不知怎么的,就勾搭上了知府杨奎,成了那知府杨奎的第五房小妾,
还听说那小妾极为受宠。
那知府杨奎府中连妻带妾的有五个女人,可是没有一个能生下一儿半女的。
偏是这个李桃进了门,就给他生下了一个儿子。
杨奎高兴得快疯了,将这小妾李桃直接抬成了平妻,李桃生的那个儿子也就成了嫡子。
这个李能原来也只是一个偷鸡摸狗的地痞无赖。
现在,有了知府妹夫做靠山,他在清延城这一带抢男霸女、夺人财物、横行乡里、无恶不作。
李能手上的人命也不止一两条。
“那,郭大厨那个小儿媳妇儿呢?”萧雨珠突然插话问道。
袁懋承听小姑娘问起,迟疑了一下,最后还是说道:“那苏菱姑娘被李能抢进了家里欲行非礼。
可是,那苏菱姑娘也是个烈性的,宁死不肯受辱,一头就碰死了。”
屋子里一时间静默了下来。
过了好半晌,赫连琦看向袁懋承问道:“那后来呢?”
“后来……后来郭大厨一家到知府衙门告状喊冤。”
“结果呢?”赫连琦又问。
“结果?哼!结果,那知府杨奎将府衙大门关起来,用了卑鄙的手段逼着郭大厨写下了不予追究的文书后,才将郭大厨一家人从府衙里放了出来。
郭大厨将小媳妇的尸首领了回来,和自己的小儿子一起入殓下葬。
等回到家没多久,一家人就发现,那郭大厨的妻妹,就是小媳妇的娘,已经是一根绳子悬在梁上……唉!吊死了!
唯一的女儿惨死了,没有了,当娘的哪还有活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