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门外传来长兴的说话声:“主子,霍风侍卫来了。”
尹守哲听了,不动声色地说道:“让他进来吧。”
“是,主子。”长兴应道。
门开了,霍风走了进来。
周露荷立刻将手中的棋子放回罐中,站起身来,“夫君有事,妾身先回后宅了。”
尹守哲看向周露荷,笑道:“夫人急什么呀?我们这一局还没分出胜负呢。夫人且坐着。”
“不了,霍风侍卫来一定是和夫君有话说,臣妾就不在此打扰了。”周露荷说着,转身就要离开。
“夫人……”尹守哲叫住了周露荷。
尹守哲心知,如今周露荷的心思过于敏感,她已经在她和自己之间设下了一道无形的屏障,也设下了一段相当远的安全距离,这是对自己这个夫君的不再信任,也是对她自己自尊的一种保护。
周露荷这是不等着自己……呃……“驱赶”,她就自动先远离的意思。
尹守哲无奈地摇了摇头,“夫人,你先坐下吧。”
霍风见此情景,忙开口说道:“属下刚刚出门了,买了些主子爱吃的点心回来,没有别的事,属下先告退了。”
霍风将手中的两包点心递到长兴手里,拱手行了一礼,转身就退了出去。
尹守哲看着还站在那里的周露荷,无奈地笑了笑:“夫人,霍风来此,有事也罢,无事也罢,夫人又何必如此急切地离开呢?
夫人快坐下吧,我们这局还没有结束呢。”
周露荷看向尹守哲,浅笑说道:“夫君,妾身今早就来了这里,已经打扰了夫君很久了。此局未分胜负也无妨,倒不如留着残局,回头再继续。”
尹守哲看着周露荷,半晌后长叹一声,“夫人,请先坐下,为夫有话说。”
周露荷无奈,只好又重新坐下。
“夫人,夫人的心结还没有打开吗?”尹守哲问道。
周露荷看向尹守哲,“夫君此话何意?”
尹守哲笑了笑,“之前,夫人就疑心为夫有什么秘密在避着夫人,似乎与属下说话时,也总是要支开夫人。
夫人,其实事实不是这样,真的是夫人想多了。
夫人有时心思太过敏感,有时疑心也会重一些,就像刚刚,夫人是否又过于敏感了呢?
夫人觉着霍风来此,必与为夫有秘事要说,于是不等为夫……”说到这儿,尹守哲笑了笑,“用夫人的话说就是所谓的‘支开’,或者是‘驱赶’,夫人就要立即离开,是不是?
夫人啊!如果夫人总是有这样的想法,总是如此疑神疑鬼的,那为夫与夫人之间的距离又怎么能消弭?夫妻之间又怎么能亲近?那只会是越来越疏远了。
因此,为夫再郑重地与夫人说一次,夫人想错了,误会为夫了。
如果为夫真有不宜被家眷知晓的公务,为夫会明说;
如果为夫没有说,那就是无需避着夫人,夫人也无需如此敏感。
况且,总是这样忧思疑虑,夫人心里也会觉得受伤不是吗?”
周露荷静静地看着尹守哲,半晌点了点头,但随后还是站起了身,“就先留着残局吧,回头妾身再来看望夫君。现在妾身先去厨房为夫君准备午膳。
夫君坐了这么久也该躺下歇一歇了。”说着,笑了笑,转身走了出去。
周露荷的背影消失在书房门口,尹守哲脸上的笑容也慢慢消失了。
尹守哲在想,周露荷心中的疑虑似乎是无法再打消了!难不成以后自己和夫人之间的相处都会是这样生疏、这样疏远?
尹守哲叹口气。
他又想到方才霍风的到来,霍风到底是有事还是无事?真的只是来送两包点心的?
周露荷从书房里出来,一路朝着后院走着,心中默默地想:“呵呵,自己又被夫君教导了一番!
明明是夫君的行为伤了人心,也改变了一切,他居然能一开口就是一番大道理,还说得头头是道。
而自己这个受伤害者倒反而成了无理取闹的!
周露荷苦笑着摇了摇头。
走出书房的院子,周露荷刚要转道回后宅,无意地朝前院方向看了一眼,就见霍风与尹任正站在那里说着什么,二人面容严肃。
周露荷脚步停顿了一下,转身就继续朝着后院走去。
面朝着这边站着的尹任看到了从书房那边走过来的周露荷,也看到了周露荷转身朝着后院走去了,于是对霍风说道:“夫人已经离开了,我们去见主子吧。虽说不是什么大事。但……毕竟外面的情况,哪怕是一点风吹草动都该让主子随时了解。”
霍风点点头,二人迈步朝着书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