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景深见着这样的宋兰,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样的感受。他的小兰儿,就算上辈子经历了那样惨痛的人生,现在也依旧没有像他一样变得面目全非。她的心底,仍保留着最初的善良。
可总有那么些人,一直在试探着她的底线。她若不反抗,别人就只当她是软弱可欺。善良也是有限度,有原则的。
“你放心,这事交给我。”你想做什么我都会替你做。
宋兰摇摇头,“这是我的事,不能脏了你的手。”
李景深苦笑一声,说不上是喜还是悲,“兰兰,你以为我的手还是干净的吗?”抬起双手,那是一双骨节分明,修长又带着薄茧的手。“它早已占满鲜血跟污秽,所以,兰兰,它可以为你做任何事情。”
宋兰怔怔的看着眼前的双手,每当它握着自己的时候,是那么温暖让人安心,“不,景深,它很干净。
过的就让它过去,我不需要它为我做任何事。”
可是它已经没办法回头了!只是这话李景深没有对宋兰说。“好了,快点喝汤,不然凉了就不好喝了。”
“嗯。”
江镇,这间五六十平方的房子,就是他的新家。岳承战心里是欢喜的,尽管这里远离城市,可起码现在他住的地方像个人住的。
岳承战他爸做好饭过来,“承战,过来吃饭了。”
“恩。”收回思绪,岳承战走到餐桌前坐下,“爸,我妈呢?”
岳立明摇摇头,“出去打牌去了,你别管她,快吃吧!”明明才四十出头的年纪,岳立明却像提前进入老年期,华发丛生,背也弯了。
岳承战端起饭碗,闻言心里也毫无波动,他已经习惯了。“爸,你也吃!”
父子俩以为终于能吃顿安静饭,不想这才吃了一半,他妈却回来了。“这都吃上饭了,正好,我也饿了
。”进了屋,岳承战他妈肖金莲便去厨房盛了饭过来,看着桌子上的菜顿时有些不高兴,“怎么没肉,天天吃这没点油水的菜,没见我都瘦了吗?”
“钱都被你拿去打牌了,我现在又没活做,哪来的钱买菜?”岳立明语气平静,丝毫不将肖金莲的不满放在眼里。
“承战不是有吗,让他给你啊?!”说着肖金莲朝岳承战露出一抹讨好的笑容,“儿子,妈手上没什么钱了,你看能不能再给妈一点。你放心,等妈翻了本,一定还你好不好?”
岳承战放下筷子,脸上是跟他爸一样的冷漠,“我的钱要留着上学用的,妈你要继续这样下去,迟早我会跟你断绝母子关系!”
“你这是在威胁我?”肖金莲砰的放下碗,气的脸上的肥肉都一耸一耸的,“岳承战,你种把话再说一遍!”
“再说多少遍也是一样!别告诉我你不知道那钱是怎么来的,事情办成了还好,若办不成这钱我必须得
原封不动的还回去。”不然,他们这一家子怕是活不成了。
“进了咱们口袋的钱,还回去你怕是脑子坏掉了。”她知道打牌玩钱不好,可若她能忍得住就没这么多事。
“不是你说不还就能不还的。”对他这个母亲,岳承战已是厌恶至极。如果不是看在她生了自己一场的份上,这次过来江镇他是一万个不愿意带上她。“那人不是咱们能够戏耍的,你若还想安安生生多活几年,就给我安分点。”说着这,岳承战俊朗的面容上满是戾气,“你若再拖我后腿,别怪我不念母子情分。”
肖金莲指着岳承战回房的背影,气的久久说不出话来,“岳立明,岳立明,这就是你教的好儿子。”
“他也是你儿子!”岳立明冷眼看着这个身为他妻子的女人,“承战的话你最好放在心上,我们父子从今以后再也不会给你擦屁股,你好自为之。”说着也起身回了房。
肖金莲被这父子俩弄的是怒不可揭,“好啊,好啊,你们父子以为手上有两个钱就都能对我吆五喝六了是不是,想甩开我,门都没有…”大喊大叫一会,见房门仍旧紧闭着,肖金莲气馁的消停下来。
她就想不明白了,为什么一搬到江镇这破地方,他们父子俩的态度为什么会转变这么大,想来跟那笔钱脱不了关系。
可儿子对这事嘴巴严的很,不管她如何旁敲侧击,都没试探出点什么来。只知道儿子得来江镇完成一件事,一件值很多很多钱的事。
可钱再多,她拿不到半分,这种感觉就像有成百上千只猫爪子在挠她的心一样。
现在他们父子态度坚决,她也从未看过儿子那副恨不得没有她这个妈的样子,心里还是怕了。她怕真的失去丈夫跟儿子这个依靠,就剩她孤家寡人一个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外面终于消停了,岳承战也彻底松了口气,知道他妈是将他的话听进去了。这样就好,这样他才能没有
后顾之忧的去完成他该做的事情。
只是想起宋兰对自己的态度,岳承战刚松开的眉头又皱了起来。
他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