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大海犹不解恨,起身又往她身上踹了几脚,“臭女表子,给脸不要脸的玩意,被有钱人玩烂的破鞋,装什么贞洁烈妇?还敢踢老子我让你踢老子!”说着往宋兰小腹又是几脚。
宋兰痛的弓起身子,眼睛在适应了黑暗后,她总算是看清这人是谁了。周大海,土坳村第一号人渣。
他口中的有钱人,难不成是下午他撞到自己坐车回家,所以以为自己傍了大款?越想越觉得自己猜测是对的,别说自己没有,可就算自己傍大款关他周大海什么事?
所以说,人若想作恶,总会找到理由。他周大海之所以敢这么肆无忌惮半夜来家里恶心她,不过就是仗着以为掌握了她的把柄。欺负她家里没人,出了事也没人为她出头。
凭什么,凭什么谁都可以欺负她,她不甘心,她不服!
突然下身一凉,裤子被扯烂,周大海抓着宋兰两条
腿就准备往身前送,这一幕简直让她目眦欲裂,不要,她情愿去死也不要被这种人侮辱,她怕了,真的怕了,天啊,谁来救救她。
当李景深推门进来时,看到的便是这让他心肝俱颤的一幕。
“住手,住手。”李景深赤红着眼,活像一头被惹怒的猛兽,抓起一旁的椅子便砸到周大海身上。“啊…”周大海惨叫一声,捂着头鲜血潺潺,知道有人来了吓得要死,趁李景深去看宋兰,偷偷溜了。
李景深跪在宋兰身旁,看着犹如破布娃娃一样的人儿,心都碎了。颤抖着双手想抱起她,却又不敢碰。
“兰兰,兰兰,你怎么样了,哪里疼,告诉我。”
宋兰机械的转动着脑袋,她觉得脑子有些混沌,眼睛有些花,眼前人有些看不真切。
脑海里突然浮现出幼时的一个场景,里面有一个男孩对她说:“哥哥,你别怕,以后小兰陪着你!”
“哥哥不怕,哥哥是个男子汉,以后会保护兰兰!”
“哥哥,你是哥哥吗?”宋兰伸出手想去触碰李景
深,被他一把抓住紧紧握在手里。“是我,是哥哥,是哥哥来迟了,对不起。”李景深小心翼翼的将人抱起放到床上,起身时腿都是软的,将房间的灯打开,才完全看清楚宋兰身上的伤。
视线却落在她那红肿充血的双颊,以及青紫一片的肚子跟双腿。他很想问一问她,疼不疼?可他没敢张口,怎么会不疼,那么多伤,她怎么受得住?
“兰兰,哥哥去给你拿药。”李景深拿起一旁的毯子给她盖上,小声道。
宋兰闻言紧紧抓住李景深的衣摆,“不,哥哥别走,我怕,我怕…”犹如一只受惊的小鹿,睁着一双黑亮的眼睛可怜兮兮的看着他,“哥哥,哥哥…”
此刻的她不是为爱枉死重新活过来的宋兰,而是那个深埋在她记忆中的九岁稚童宋兰。
时隔一个轮回,再一次听到她亲昵的喊自己哥哥,李景深丝毫没有觉得高兴,只觉得自己心如刀绞。他的姑娘,他放在心尖上不敢碰不敢想的姑娘,却被人如此对待。
“别怕。”李景深轻声安抚着,眼泪不经意的低落
,落在宋兰泛白的双唇上,“哥哥,咸的,你别哭,我不疼。”
“好,哥哥不哭,兰兰听话睡一觉,哥哥守着你。”
“好。”宋兰放心的闭上眼,她好累,好困,也好疼,手却丝毫没有放松,仍旧紧紧抓着他。
李景深抚摸着宋兰的头发,眼中满是疼惜,铺天盖地的自责愧疚似要将他淹没,连呼吸都带着痛。
他无法想象如果没有那个梦,如果他没有过来,他的兰兰该怎么办?
他气自己刚才为什么让那人溜了,要杀了那人,杀了他,不,不,死太便宜他了,他一定要将那他挫骨扬灰。
都怪他自以为是,以为有自己守着,有上辈子的记忆在,她就一定能安安稳稳的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待着。
殊不知,他们两已经是最大的变数,或许一切再也不能按上辈子的轨迹行事了。
宋兰自是不清楚李景深的愧疚不安,只知在他身边
很安全,能安心入睡。
两个孤苦无依相隔了两辈子的灵魂此刻紧紧依靠在一起,就算身处一片脏乱中,也能开出一朵名为羁绊的花来。
等宋兰呼吸变得平缓,李景深才小心抽出被她紧握住的手。
她身上的伤得处理,好在没有伤到内脏,不然就麻烦了。
从房间里翻出一瓶药酒,倒在手心搓热才轻轻按在伤处用着内劲揉了起来。睡梦中的宋兰也疼的皱起眉头,小声呻吟着。
李景深心疼不已,可不把瘀血揉开,这伤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好。
心里更是将那个没有看清面容的男子模拟了上千万种死法,他不会放过他的,绝对!
等宋兰睡醒过来时,入眼便是趴在床边睡着的李景深,昨夜的一幕幕还清晰浮现在眼前。可看着已经恢复原样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