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抿着嘴没说话,只是扭过头,我怒瞪着六爷,眼中凶狠的像是一头随时都要发了狂的狼崽子。
“丧门星啊,你爹抛妻弃子,你娘上吊自杀,怕是你连别的亲人都没有。小崽子,你这天煞孤星当的妙啊。”
六爷抚掌而笑,盯着我仿佛在说一件天下的喜事。
我突然红了眼眶,发了疯是的朝着他扑了过去。我只有八岁,一般的大孩子我都打不过,如何能打得过身强体壮的六爷。
还没到近前,他就一巴掌甩在我的脸上,把我抽的满嘴是血。
我目光阴毒,心中恨的发狂。
摆出了想要和他搏命的架势,我爹不要我,我娘也走了,我孤苦伶仃就是他嘴里说的天煞孤星,我也不想活了。
“你得活,得活的好好的。”
“你娘到死都心心念念着当初抛弃你们娘俩的那个男人,你就不想去找他寻仇,你就不想叫他跪在你娘的坟头儿前忏悔?”
六爷的声音像是恶魔的低语,蛊惑着我的心。
他一把从地上将我拽起来。
“跟我走。”
“我来教你本事,从今往后,你就是我秦六的干儿子。”
他要领养我?
说实话,我没料到事情会以这样的方向发展,但几乎没犹豫,我点头就应下了。
当时我不清楚六爷是什么人,更不想知道,我只明白他的话却戳中了我的想法。都怪当初那个抛妻弃子的男人,都怪那个当初骂我是怪胎的那个男人。
若不是他,我娘不会死,我不会成了无依无靠的孤儿。
我沉默的跟在六爷的身后随着他朝着城南走,不得不说,六爷外表看起来其貌不扬,但兜里确实是个有货的。
三进三出的大院子装修的富丽堂皇,甚至赶得上乡下的地主老财。
而到了地方,我却惊愣发现。
六爷的义子其实并非只有我一个,和我同龄的孩子足足有十几个,他们最大的不超过十岁,而最小的和我年龄相仿。
当时我还不知道六爷为啥认了这么多干儿子,但好歹我也算暂时安稳下来。
那些和我一般大的好奇的打量着我这个新进门的不速之客,我没有丝毫回应,我见惯了人情的薄凉,更知道这天下没有无缘无故的好意。
我沉默的跟在六爷身后找到了自己的床铺,并没有伸手冲他去掏吃的。
“饿了吧。”
一个白面馒头递了过来。
我惊愣抬眼,发现通铺前站着的是一个扎着麻花辫儿的姑娘,十一二岁的年纪,生的却非常好看,唇红齿白,娇俏的如同话中人。
见到我不拿,姑娘一把将馒头塞进了我的怀里,温声道。
“放心吃,没毒,我叫秦雨桐,你可以叫我桐姐,也可以叫我全名。”
“秦六是我爹,亲的,我是这里的大姐头,往后啊我来罩着你,刀山火海我这个当姐的也为你去平。”
当时的我万万没有想到。
最初相见的戏谑之言竟会一语成谶。
说实话,那段日子是我八岁前过的最逍遥的日子,也是最快活的日子,我不必起早贪黑为了几两碎银疲于奔命。
更不会因为吃了上顿没下顿而忧心忡忡,夜晚有被,天冷有衣,吃饱穿暖简直是神仙般的日子。
在衣食住行上,秦六从不苛待我们分毫。
但唯有一点,
却是我们不敢碰触的逆鳞。
那就是在教我们本事的时候若是进度跟不上,那就是一通惨无人道的毒打。
说实话,我不是个五指不沾阳春水的,也见识过在火车站的拖裤裆被人抓了现行时候气炸了肺的金主儿暴怒。
但秦六下手更狠,有过之而无不及。
碗口一般粗细的牛皮鞭子沾了凉水抽起来啪啪作响,偶尔有些同龄的小伙伴没有完成课业,六爷挥舞着皮鞭毫不留情的将他们踩在凳子上,一直抽的血肉模糊才肯罢休。
就算是他的亲生闺女秦雨桐也不能幸免。
那些本事稀奇古怪,他叫我们在夏天倾听蝉鸣振翅,让我们在冬日严寒中伸手入冷水去抓鱼补虾。
眼辨毒虫,耳聪听响,舌尖含奎,袖里乾坤。
知前尘往事,博古通今。
那些本事伴随着我们一年又一年的长大,几乎刻入了我们的骨子里,而当初的十来个小伙伴也在逐渐减少。
没人说,但我们都心知肚明,因为他们跟不上六爷的教导,一小半被卖给了倒卖人口的人伢子,而更多的则是被六爷生生打死丢进了乱葬岗。
我从没遭受过毒打,进京一日千里,六爷的要求尽管严苛,但那些稀奇古怪的本事在我看来仿佛是天生就会一般。
“不愧是和老子一样,天生六指,天赋异禀。”
六爷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