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人证,是要实打实的物证。”
——其实对他来说,只要有人证,证明不是虚妄的就够了,他这么说,无非是觉得曹局长这么说,未免有点这个……不负责任。
“还要啥物证呢?一人一口唾沫,也淹死她了,”曹小宝不屑地哼一声——果然,有些人民群众,法律意识是比较淡薄的。
然而,就在下一刻,曹小宝体现出了一个能与县局局长相匹配的智商,他冷笑一声,“人证物证都是证据,要物证的话也好办,只要上面有人管,什么都不是问题……王志君能横行这么久,就是没人跟她作对……”
“老百姓没资格跟她作对,有能力跟她作对的,又没兴趣为这点事难为她,就是这样。”
这种人,天南还得有多少?陈太忠听了这话,没有如释重负,反倒是觉得……心里沉重异常,他不是不相信这个话,而是因为太相信了,所以才会生出这种无力感来。
错非是此次干部家属调查表引出这么一号人,他也断断不会到这里,由此可以想到,老百姓申告无门的现象,确实是存在的——如此极品的干部,他居然压根没有听说过!
他没有听说过也就算了,可是偏偏地,在下面的地市里,这样的干部就能升到半只脚跨入正厅的地步,而大家都熟视无睹……在通德居然都是这个样子,也不知道臧华你眉毛下面长得,那是不是眼睛!
“那这么说,我想扳倒她,就是没问题了?”陈太忠再跟曹小宝确认一下。
“您要收拾她,那还真是一句话的事儿,”曹小宝点点头,当然,他既然来就不是带了一张嘴来的,“缺啥我给您整啥。”
“你这……”陈太忠觉得这话有点夸张,好歹一市委副呢,哪里来的那么多把柄给你们抓?也就方的人以讹传讹,拿点小道消息就当宝了——副厅是那么好扳倒的吗?
“我这什么?”曹小宝听得就叫了起来,他起于草莽,最是见不得别人不相信自己的权威,尤其是自己的靠儿不相信自己,那就是危机了,而且,他确实是不服气。
“不就是王志君那点糊糊事儿吗?交给我了,”他不屑地笑一笑,通德不比别处,屁大一点的城市,想知道的话,什么东西知道不了?
有些时候还真是这样,小心谨慎的领导干部,可是张扬跋扈的也不少,不说别人,陈太忠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多少人都知道这厮私生活糜烂,他的女人里,也有不少资金来历不明的,更别说他老爹还明目张胆承揽了疾风电动车的电机供货。
仅仅这些理由,一般来不倒他,但若是真有大能人物要查他,只凭这些明面上的东西,就足够双开他了。
当然,有能力这么不讲他的主儿,在天南是没有的,只要他没有违背了某些大方向,或者阻挡了某些足够大的利益,那么他就是安全的。
同理,在天南能整了王志君的,也没几个人,所以她才会活得这么张扬和肆无忌惮,错非不得已,陈太忠估计也不会正义感爆棚去找她的麻烦,伤敌一千还自损八百呢——当然,陈太忠不太可能受伤,但是因此欠下的人情……总得还吧?
但是现在,王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她挡路了,成为了陈太忠推行干部家属档案备案政策的绊脚石,这种不进则退的局面下,陈主任想放过她都没有理由。
事实证明,王志君确实不怎么招人待见,大约是下午五点多的时候,李继白亲自给陈太忠打来了电话,“小陈你晚上走不走?”
“走不了,”陈太忠很明确地表态,“如果就这么回去,接下来的工作就没办法干了,怎么也得呆一两天。”
2章有心人“拼命三郎口阿,陈省长说,你调进文明办之后,就没在素波呆几天,要注意身体,”李笑一笑,先把渊源摆一摆,接着才说正事,“晚上有时间吗,坐一坐吧?”
“那我可是求之不得,早就有这个想法,就是担心您没空,”陈太忠听得就笑,以老李下午那态度,能主动打电话过来肯定是好事,不过……陈洁是不是嫌我很久没去看她了?
这话,也挺肉麻的口阿,嗯,算是个懂事的,李继白听得心怀大慰,他这市委自是不缺人奉承,但是这奉承话,也得看什么人来说不是?
他的性格原本就不喜欢争斗,这两年身体又不太好,在通德的存在感很差,奉承他的人也就是那些小猫小狗,像陈太忠这种红得发紫的正处,不但来自省委更是出名的不讲理,能跟他这么说话,他心里真的很舒坦,“那就这么说了,六点半,如意居的后院……这地方很好打听的,进后院的时候说我的名字就行了。”
“我这边还有几个人,合适一起过去吗?”陈太忠跟一般的干部不一样,该讲神秘的时候,他自然会讲神秘,但是一般情况下,他愿意带挈一下身边的人,并不是特别吝惜自己的高级资源——我可以带你们见领导,有什么机缘就看你们自己的运气了。
这个性情,大抵还算是草莽气息,不过用来收买人心也是极好的,谁不喜欢一个愿意为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