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是想说,我希望我们能建立一种比较单纯的合作关系。”
“你开你的店,我每个月会给你好处——钱都是洗过的,价可以再谈。”
“条件很简单,给我这里酒保的身份和随意进出酒吧的权利,或许偶尔会找你办事。”
“我正是避风头的时候 ,不会逾界挑事,你懂的。”
苏祈欢丝毫没有拿出和章铭这种老滑头打交道的态度,颇像个初入社会自以为是的小年轻。
但章铭读懂了苏祈欢这是不把他放在眼里。
章铭未置可否,问:“你是怎么知道我的?”
苏祈欢轻叹一声抬眼看他,似乎在说你好奇心挺重。
“你以前有个合伙人,是个商界大腕,我替我爸审他。”
章铭面部肌肉微微抽动了一下。
自己眼前是个疯子,叫苏祈欢。
“胆子挺大。”
“无依无靠还有那么多人在找我,胆子早就不大了。”
苏祈欢可怜兮兮地微笑。
“所以,我为什么要和你合作?”章铭歪歪嘴,他觉得苏祈欢在这种形势下不会在这里动手。
“哈哈……”苏祈欢愉悦地笑出声,隔着烟雾看不太清他脸上的神情。
“你是不是有把这个店面改造成棋牌赌室的想法?这个地段的人鱼龙混杂,有风险的。”
苏祈欢耐心地继续道:
“做这些的最终目的还是钱,你知道我唯一不缺的就是这个。”
“但你上过众审庭,”章铭不是目光短浅的势利眼,开口一针见血,“冲着你来的人太多了,老子必定被牵连。”
“你是无所谓,老子可是有惦记的东西,有钱还得有命花。”
章铭又说了几句,见苏祈欢一语不发,才住口。
苏祈欢大概是想笑,但被烟呛了一下。
“不想被牵连”,意味着他在哪里都没有容身之所。
从始至终都是一样的。
见对方沉默,章铭有点坐立难安了:“你在赖这儿不走我报警了昂?都这样了还端着干什么,老子要是上过一次众审庭,直接就自刎了。”
苏祈欢一手把身子撑起来,把烟头死死按在光滑如镜的桌面上。
“行啊。”
苏祈欢面无表情地吐出这两个字,起身往外走。
章铭觉得传闻还是有些夸大其词了,这分明就是个见得点血的小孩子。
于是他有点得意的道:“小子,早点子承父业吧,不然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死的。”
然后他就听见一声悠然的,温柔的叹惋。
“‘忠言逆耳利于行’,是这样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