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绛雪明白是怎么回事了,无非就是司衣神君,趁着千年前冥府人事调动钻了空子,仗着冥府没有收据便想讹冥府一把,而一百年前那次绛雪心中有数。
绛雪抬手阻止冥使说下去,对司衣神君道:“那倒不知两笔共计多少?”
“第一笔十万两,第二笔九万两,退回来五万四千两,共欠十三万六千两。”司衣神君以为绛雪相信了他的说辞。
“区区十三万六千两天庭都要讨回,还要消了我们冥府的物资,啧啧,天庭竟然窘迫到如此地步?本神君很好奇这钱都花哪去了?”绛雪问道。
“神君说笑了,天庭国库自然充盈,但是分到司衣阁的银钱却是九牛一毛,我们自然是要把钱都用在实处。说来不巧,前段时间突然要为红雨城赶制一批冬衣,所以才只好先委屈冥府了。”司衣神君道。
这点钱对昆仑神殿来说微乎其微,绛雪曾看过神殿的账目,不过是神殿一月的开销罢了。
整个神殿光拓昀上神的俸禄就足以维持神殿的正常开销,且还别说拓昀上神的私产了。
而昆仑神殿因为拓昀上神的低调,开支远远比不上其他封君,司衣神君也知道绛雪丝毫不将这点钱放在眼里,于是便打着绛雪能自掏腰包的主意。
“阁主三思,此例不能开啊!”冥使劝道。
绛雪如何不知道司衣神君打的什么算盘,对此他只觉得好笑,绛雪从不是会压抑自己情绪的人,于是便笑出声来。
司衣神君摸不透绛雪的性子,见绛雪笑得模样心里忐忑不安,果然绛雪道:“哈哈,本神君倒不知天庭何时出了一种新刑罚?”
“啊?”司衣神君不解其意。
“神君可知红雨城是什么地方?”绛雪问道。
“听说是个偏僻之地,但不论何处总是我神族的地方,为他们做冬衣合情合理。”司衣神君道。
司衣神君并不知道这个地方,不过是从书上看来搪塞绛雪的,不仅他不知,就连大厅里的所有人都不知晓。
“呵呵,红雨城不仅地处偏僻而且人烟稀少,整座城被火山岩浆所覆盖,终年高温干旱,是个名副其实的火焰山。到底是谁想出来让人在高温之下穿上御寒的冬衣,这般折磨人的好法子来?”
“不过法子虽好,天庭银钱这般紧张,本神君觉得不宜继续,神君以为如何?”绛雪笑问道。
闻言司衣神君神色一僵满是尴尬,心想这绛雪神君真不好糊弄,竟然知道这么偏远的地方。
正期期艾艾的想着如何解释,便又听绛雪道。
“那十万两的去向你我心知肚明,你既然想钻空子,收据冥府拿不出来,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谁收的你便找谁要去吧。至于那九万两的来源本神君有异议!”
当年是上任阁主签的收据,如今他已经身死,看绛雪神君这意思是打算不认账了,司衣神君一愣没想到绛雪竟然会这么说。
不过当时绛雪还没有接到拓昀上神的调任,因此他若真的不认,便是冥府真欠了这钱也能说得过去。
司衣神君刚想说什么,绛雪又道:“当年天庭无故扣下我的俸禄,如今本神君早已不受你们天庭管辖,便不与你们计较。可自我接任冥府以来,冥君不仅按时而且还以神君的品阶发,只是我嫌麻烦一直将东西存放在冥府。”
“一百年前我将部分俸禄,吩咐冥使拿出来充作修缮之资,剩下的分发给冥府众人以作家用。因此事只有我与冥使知道,不知情的人以为是天庭所赠,便将剩下的搬去了天庭。这笔钱的往来有书信收据为证。”
冥府即刻将书信收据拿出来,司衣神君知道那九万两不是天庭所出,却不知道是绛雪神君的私产,此番得知吃惊不小。
司衣神君心虚道:“原,原来如此,既然此事是个误会,那我就告退了。”
说罢转身就走。
“慢着,”绛雪叫住司衣神君,“司衣神君此来倒是提醒了本神君,修缮之资本应由天庭所出,第一笔钱我们一笔勾销,本神君垫付的九万两还请神君归还。”
“另外我听闻司衣阁一日能制出冬衣两千四百件,冬衣一次发四件,我四大阁一共六百三十二人,如今马上冬去春来,便连同春衣一并发了吧。总共5056件,大概两天半便能赶制出来。”
“这会是酉时二刻。本神君也不为难你,三日后你将九万两与冬春两季的衣物,全部送到这里。记住本神君给你充足的时间,是要全新的衣物,若是让本神君发现有一件半旧不新的,你便全部打回去重做!”
司衣神君听了目瞪口呆,万想不到他来此一点便宜没占到还血亏,而且绛雪神君怎么会知道的那么清楚?
司衣神君还想再商量商量:“司衣阁公务繁多,一时之间真做不出这么多,还请神君通融通融。神君得战神宠爱根本不缺那区区九万两,不如……”
“我是不缺,但与你何干?此事没得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