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九彧缓缓抬眸,骨节分明的双手,握着轮椅的把手,青筋暴起,他的心在微微颤抖。
眼神犀利如刀,带着淡淡的冰冷,似乎能看透一切。
蓝肃。
前辅国公。
也是他外祖父。
他十三岁上战场,为墨银驱走强敌,保护边关的百姓和疆土。
然而,身在皇城的皇帝是怎么对他的呢?
他的战功和在民间的名声,让皇帝如坐针毡,同样也让左相和右相忌惮。
一句功高盖主,他有反骨!
皇帝联合左相和右相,给前辅国公蓝肃一家,扣上了通敌叛国的罪名,想要把蓝肃一家斩杀殆尽,好断了他的助力。
三方一拍即合。
皇帝买通了蓝肃身边的一人,让他在蓝肃的书房放上了一封伪造的书信。
右相亲自带人去查抄辅国公府。
人赃俱获。
前辅国公府所有人下了刑部大狱。
左相联合百官请求皇帝严惩。
他拖着重伤的身体回皇城,用手中的兵符换得蓝肃一家流放至苦寒之地。
又用了半条命换了蓝家最小的孙子留在了皇城,以保蓝家一条香火。
苦寒之地地处西北,路途遥远,稍有不慎就会在半途死去,还是死无全尸的那种。
他也怕皇帝表面上放过了蓝家,其实是准备在流放的路上杀了蓝家所有人。
君九彧知道外祖父一家受他牵累才会有此一劫,怎能看着蓝家的香火就此断掉?
皇帝确实是这么做的。
只是蓝肃素来擅长卜卦,早已算到会有此一遭。
他暗中早已布置好了一切,只为了能金蝉脱壳。
本该流放至苦寒之地的他们,改道去了北荒之丘。
他算出他们的出路在北荒之丘。
这些年,皇帝和君九彧一直认为蓝肃一家在苦寒之地。
根本想不到,他已经在北荒之丘站稳了脚跟。
时隔这么多年,没想到再次听到外祖父的消息,他的心里止不住的激动。
虽然他也派人关照外祖父一家,但也只能暗中稍稍关照一下。
一旦让皇帝察觉,蓝肃一家将会被皇帝斩杀殆尽。
所以这么些年,他从没正面过问过。
外祖父曾说,君让臣死,臣不得不死。
和他无关。
但他始终对他们有一份亏欠。
所有思绪都在片刻之间。
只听殷离大声喊道,“战王妃,请战王妃饶命,小的绝对没有不敬的心思。”
“小的能有今天,全靠蓝先生的一路指点。”
“他曾跟小的说过,他来自墨银,他的外孙是墨银的战王!”
尹婧兮目光淡淡的瞥了姬与惟一眼。
姬与惟心中一怔,想起北荒之丘的传言,连忙道,“传言,东城城主的幕僚就姓蓝。”
殷离能在东城站稳脚跟,和他的幕僚脱不开干系。
很多人都想把他收为己用。
只是这个幕僚素来神秘,连他们都没查到,这姓蓝的出处。
可见,他也是个胸有丘壑之人。
尹婧兮收回冰冷的指尖,冷冷的道,“你的目的。”
空气中充斥着鲜血的味道,一道道鬼鬼祟祟的身影被妖皇的尾巴一扫,直接跌在尹婧兮的面前。
白皙的柔胰,十指纤纤,肤如凝脂,雪白中透着粉红,似乎能拧出水来。
只见那双手,轻轻一握,男子的脖颈一歪,死的不能在死了。
漆黑的眼眸淡淡划过剩下的众人,薄唇淡淡轻启,“谁动就视为叛徒,背叛者死!”
静,四周一片寂静。
唯有风呼呼的呼啸着。
尹婧兮的手段,让见惯生死的姬与惟和殷离的心中升起一股寒意。
强,真是太强了。
凶的怕狠的,狠的怕不要命的!
能动手绝不逼逼。
试问,这样的人,谁不怕?
殷离被尹婧兮的手段吓得面如土色,舌头微微颤抖着,眼睛瞪的大大的,嘴巴一张一合,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只能不停的发出‘嗬嗬嗬’的声音。
暗夜看着殷离的惨样,嘴角微微抽搐。
该,谁让你们惹王妃娘娘的。
她就是行走的大杀器。
谁惹谁死啊!
“我……我……小的……小的……小的没目的,小的甘愿臣服,献上北荒之丘东城给战王妃。”殷离在强大的威压下,好不容易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话音刚落,整个人虚脱般的一屁股坐在地上,直喘气。
双手止不住的摸摸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