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听到右相的一声厉喝,吓得哆哆嗦嗦的,说话都不利索了,语无伦次的说道,“萧少爷,府医……”
右相的脸上流露出焦急的神色,眉头紧锁,着急的问道,“府医到底是怎么说的?”
小厮战战兢兢的说道,“府医说,萧少爷失血过多,恐怕……”
恐怕,命能保住,但那一双胳膊就……
最重要的是,他伤到了筋脉,唯有医术高超之人,才懂得如何修复筋脉。
府医他不会啊!
右相一把推开小厮,晃晃悠悠的就要往前走。
他的心里堵着一口怒气,要是萧彦康真的废了,那左翼前锋营统领一职,一定会被对家给抢过去。
他没有一丝准备,这时候再想找一个合适的人,不是那么容易的。
一切都要重新部署,稍有不慎,就会暴露他的野心。
陛下,二皇子那里,都会对他加以提防。
这对他今后的布局是不利的。
但如果随便推举一个人上去,要是这人和他不是一条心,那就会留下一个隐患。
也有可能给对家送了一个得力干将。
这些都不是右相想要看到的结果。
景万山拦住右相那快要倒下的身体,劝说道,“右相大人,要不你还是先让其他同僚给你包扎一下,萧少爷那里,下官亲自去,您看怎么样?”
景万山脑子稍稍转一转,就看明白今晚这出戏的重头在哪里!
或许这就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吧!
右相看了看自己鲜血淋漓的伤口,抚了抚有些晕眩的脑袋,脸色有些阴郁,想了想最终还是点点头道,“那就辛苦景院判了。”
说着,不着痕迹的朝着管家使了一个眼色。
管家立马上前,带着景万山朝着客房而去,路上小心翼翼的把一个钱袋子塞给了景万山,弯腰客气的说道,“萧少爷就麻烦院判大人了。”
银子和萧少爷比起来,那真是不算什么。
管家是右相的心腹,自然知道萧彦康对于右相的重要性。
就在景万山要推辞的那一刻,耳边响起一道熟悉的声音,“收下。”
景万山脚步微微一顿,随即若无其事的往前走,只是眼睛不着痕迹的看了眼周围,差点一口老血给喷出来。
妈妈呀,吓死人了!
这煞神就在暗处啊!
他这老胳膊老腿的,差点给摔个狗吃屎,这年头做人难,做煞神身边的小可爱,更难!
哎,这些人也真是,屙屎不带纸——想不开。
你说得罪谁不好,偏偏要得罪这煞神。
脑海中波涛汹涌,可手上的动作却不慢,笑眯眯收下管家递过来的钱带子,放进了袖筒里,“老夫定当尽力为萧少爷救治。”
管家看景万山收了钱袋子,也算是吃了一颗定心丸了,萧少爷应该能保住了。
突然,前院的池塘传来一阵剧烈的爆炸声,‘轰。’
仿佛像是发出了天崩地裂的吼叫声,喷溅着雪白的泡沫。
整个右相府都在这波余波中颤了颤,更别说旁边的几家府邸了。
都有明显的震颤感。
“啊……”
“啊……”
一时间,惊叫声、哭喊声,交织在一起。
池塘里养着几十尾供观赏的红鲤鱼,在爆炸中,全都被炸上了天,然后一条条红鲤鱼变成了黑黢黢的烤鱼,一条条纷纷掉落地面。
形成一幅黑夜中诡异的画面。
哎嘛,这场面,看的人头皮发麻!
而始作俑者,尹婧兮早就带着妖皇和狼王,一路慢慢悠悠的回了战王府。
主院。
影风站在门外道,“主子,王妃回来了。”
“嗯,知道了。”
“传信给方启阳,明天的早朝,让他帮王妃一把!”
“是,属下这就去安排。”
君九彧心中的一块大石,在尹婧兮踏入战王府的那一刻,卸下了,只要她还回来就好。
他就还有机会,他会好好解释的。
另一边的右相府,就没这么愉快了。
景万山擦了擦额前的汗水,拔下最后一根银针。
看着躺在床上一脸苍白的萧彦康,眼眸闪了闪,小声嘀咕道,“哎,年纪轻轻的就废了,你说你得罪谁不好,为什么要得罪那个煞神呢?”
“想来,你也是受了无妄之灾,哎……”
他一边收拾药箱,一边不着痕迹看了眼眼睫毛颤了颤的萧彦康,继续嘀咕道,“要说医术啊,老夫还真不如战王妃,这膀子哦,也唯有战王妃有办法了。”
“这等恢复筋脉的细致活,老夫是没办法了。”
话已至此,至于怎么选择就看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