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腾腾悠哉哉地发来一句“嗯”。
好冷漠啊。
郁邈以为是自己的错觉，结果往上翻翻聊天记录，发现应该不是自己的错觉。
完了，不会真生气了吧？
这种不安在之后高速公路堵车的节点达到顶点。郁邈时不时就看一眼时间，回家的欲望从未如此急切。
不过急也没用，毕竟下高速时已经八点多了。
哈哈，到家楼下刚好九点。
郁邈抬头看了眼自家所在的楼层。
灯火通明，但他真的要死了。
虽然席伯涵平时真的表现的很随和，但最棘手的事莫过于一直脾气好的人突然有天不高兴。
郁邈往天空哈出一口热气。
今年的第一场雪在刚刚堵车时突然下了起来，正好衬他现在的心情。
草地渐隐，虽然有专人保养维护，但还是抵不住枯黄，薄雪铺在上面，也不知是藏了萧条还是更添萧条。
郁邈回头，看自己来时留下的脚印。地砖是青石板，踩过的痕迹还是很显眼的。
郁邈脑中突然多了点想法，他照着印象绕着高楼来到一个大致点方向，恰好那边有一大片空地。
他稍微在空中不比划了下，缓缓落步，走一点就要站定下来看看效果。
一撇一捺，纸上来得容易，但要显形于脚下还是难的。
走歪了走扭了也没办法，最后成果马马虎虎。
郁邈走到旁边，给席伯涵发了条消息。
【郁邈】：打开窗看楼底下。
几乎在他抬头的瞬间，那层楼的光就泄了出来。
还有那位站在光里，看不清面容的人。
席伯涵垂眸，小猫来回踱步蹭着他脚踝，他的视线足够宽广。
能环抱住那一排字字，和字上面的人。
——你别不高兴。
雪地上面写着。
手机微微震动，他摁开屏幕，上面也写着。
【郁邈】：你别不高兴。
席伯涵单手打字，回复。
【CAT】：现在多少点了？
【郁邈】：19点146分
席伯涵笑了一下。
对方似乎真怕他生气，补充似得来上一句。
【郁邈】：是我没处理好过去的事，以后都不会了。
被暖色灯光照耀着的飞舞的雪，染上太阳的颜色，像火焰的余灰。
而火焰燃烧后不只有灰烬，还有郁邈。
在这一瞬间，世界依旧繁忙，一千件无聊的事同时发生，你在里面向他偷一点爱，没有人会知道，也没有人会介意。
没有人会忍心责怪，没有人会嫉妒。
至少今晚，请让人类和植物一样幸福，爱情和雨水一样幸福。①
今晚，请让人类决定相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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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原句：活在这珍贵的人间，人类和植物一样幸福，爱情和雨水一样幸福——《活在珍贵的人间》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