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漾回家时，早已身心俱疲。
他转转自己手腕，进入恋爱app。看着多出来80抽，感觉稳了。
事实证明不止稳了，还有意外之喜。
——80抽没吃60保底，抽出来两个约会，平均下来算40抽一个。
他看了眼，一张邻居，一张是还未见过面至今只活在别人话语里的表弟。
欲漾点击其中一张，等待着周围场景的变换。
下一秒，他听见房间与外面世界同步，发出类似开关关闭的声音，举目黑暗。
太静了，他甚至能听见自己关节扭动时咔咔的细响。
他打开房门，站在楼梯口。隔壁房间紧闭，就在欲漾犹豫要不要上去敲门时，里面传来异响。
是玻璃摔碎在地面的声音，突兀清脆，一瞬间分割寂静与喧哗，但也只有一瞬间。
“同学……你在吗？”欲漾打开手机电筒，曲起食指敲了敲门。
里面人没应，倒是好像有不同于玻璃易碎材质的东西摔倒在地。闷闷地，地板似乎在回音。
像人摔了的声音。
“褚同学？褚识玑？”欲漾有点急了，他用手掌拍在门上：“你没事吧？”
房间内传来异响，欲漾趴在门上，耳朵与门紧贴，努力辨识。
门板内传来异动，“哐”地一声，响还带颤，一瞬间震得欲漾耳朵疼。
他身体往后仰了点，手离开门把。
门从内打开列出条小缝，褚识玑从缝里看着欲漾，没理头地来了句：“停电了，我的手机放不了音乐。”
“嗯？”虽然觉得放不了音乐也没什么大不了，但欲漾还是选择尊重他人喜好：“要用我的吗？”说着，他点开手机听歌软件，却发现点击播放后无论如何都发不出一点声儿。
他尝试调了下音量，最大声也没有。
歌曲进度条一直没走，抬头一看发现停电停得一格信号也没有。
他敲敲系统【是不是你搞得鬼？你看哪个一线城市一格信号都没有的？】
【不好意思宿主，因剧情需要而不得不如此调试，但考虑此处与现实不符，我们会尝试其他更合理的理由，已经将648送至您的账户～】
【好好好】欲漾拿人手短，他抱歉地告诉面前人，他的手机也无法播放音乐。
褚识玑没接话，他正无意识啃咬着自己的指节，另一只手也没闲着，一直抠挖金属门锁与门的交接处，指甲在两种不同材料的表面来回划蹭。
“是怕黑吗？要不要出来？”欲漾尝试询问，他将手机背面翻转朝上，光线四下散开，温和又不刺眼。
褚识玑还是静默，手上动作不停。
哪怕不是从事心理咨询工作，但明眼人都能看出褚识玑正处于焦虑不安的状态，欲漾怕刺激到他，声音一直保持缓和低沉的腔调。
“我问下房东太太一会儿多久来电……”欲漾编辑消息发送，回复半天也不来，还是系统看不过提醒他。
【在没有NPC戏份时他们会集体处于待机状态，不会主动回复您消息的哦～】
【你们真是很会节能呢】欲漾皮笑肉不笑。
【嗯得呢～】
算了，他叹口气，打算自己来。
“我能进去吗？”他问。
褚识玑整人都抵在门上，半只脚卡在门边，看着瘦瘦弱弱一人，欲漾稍微使力试探推入，却发现门纹丝不动。
“说话……”
“什么？”对方声音弱如蝇虫，欲漾没听清。
“你说话……”尾音是抖的。
“好的。”欲漾不再尝试强行闯入，他半个人靠在门上，说悄悄话似的：“你想听什么？”
“随便……”
“那……”欲漾头脑风暴，脑海中闪过一百种话题，他选择字数最多的那个。
“全是水的世界中有一位特殊的朋友，它体型庞大却是一个哑巴，它的伙伴都是天生的歌唱家 当它们为止肆意歌唱，‘哑巴’还听不见，只能默默游开。”
欲漾换了个姿势靠着，他感觉褚识玑在向他贴近，一簇微翘的发尾从门缝里伸了出来，一晃一晃，像探头的小动物。
“它游啊游，它的嘴唇蠕动尝试发声，却还是个‘哑巴’，它游啊游，被在陆地上的小人给发现了。小人们通过智慧的研究告诉它——你不是哑巴呀，只是你的频率唱错了，它们才听不到你说话。”
“得知真相人们帮它甩开哑巴的称号，却给它戴上名为孤独的帽子。‘你的同伴无法听清你的歌声’陆上的小人说……”
“52赫兹的鲸鱼，是吗？”褚识玑道破答案。
“对。”欲漾低笑出声：“怎么还自己猜到答案了呢？”
褚识玑也笑了，很轻一声，呼出口的瞬间就散了。
他停下了手部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