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秀玉走后,季明德扭扭脖子,扯下一张人皮面具。
“人已经走了,出来吧。”
同禄从床底下爬了起来,坐在一旁的凳子上。
“世子的意思,是让你先扮演季明德一段时间,拱火让安姨娘等人自掘坟墓。”
男人点了点头,扬了扬手中的人皮面具。
“这东西有没有时效性长一些的?只一夜就要更换,若是来不及,怕是会露馅。”
同禄摇头:“没有,最长时效便是这个了。”
“你已经研究了季明德那么久,可以将他的小动作都学得十足十像,只要多谨慎些,不会有任何问题。”
“平时几乎没人过来这边,就连安姨娘,也是几天才出现一刻钟。”
两人就着目前计划,又详细商量一通。
最后,季明德的房间中再度恢复了安静。
一场荒唐,在定远侯府中上演。
不过、这还远远不够。
翌日,心猿意马的安姨娘母女正在用着早膳。
几个管家满脸痛色而来。
“夫人,我们的酒楼伙计全都、全都跑没了。”
“他们还卷走了我们所有的值钱的东西,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啊?”
本就因为昨夜之事,状态恍惚的安姨娘在听到这件事后。
直接两眼一翻,彻底晕了过去。
季秀玉慌了,摇晃着安姨娘的肩膀。
大声喊着:“娘,你醒醒,娘!”
可安姨娘没有任何回应。
她忐忑地探出手,去触碰安姨娘的鼻翼。
感觉到还有呼吸时,立刻松了一口气。
赶忙吩咐侍女:“去唤府医来,还有去外面多叫几个医师进来。”
如今这种关键时刻,万事还是以稳妥为主。
几个侍女离开了,余下的则手忙脚乱的把安姨娘扛回到了她的房间中。
季秀玉看着不知所措的一众掌柜的,长叹一口气。
“你们先回去吧,等我娘醒了,届时有什么决定,我再派人去喊你们。”
几人相视一眼,重重叹息后,相继离开。
季秀玉跟着他们出了添香堂,正想回安姨娘的院子。
可却看到了不少侍女小厮搬着府里的贵重东西往外跑去。
她心下一惊,呼唤:“喂!你们在做什么?”
“马上把东西给我拿回来,一群贼!”
可是那些人在被她发现之后,跑得更快了,丝毫没有停留的意思。
季秀玉想去抢,却抢不过,还被恶奴们胖揍一顿,鼻青脸肿。
无双站在一旁冷眼旁观,犹如看客。
季秀玉气得不行,爬起来后,恶狠狠盯着无双。
最后以头为先,朝着无双冲了过去。
无双利落避开,还伸出脚。
季秀玉一时不查,被绊倒,半张脸埋进土里,彻底晕死过去。
无双对着四周喊:“来人啊,快来人,二小姐昏迷了。”
四周有不少侍女闻声而来,她们知道无双和季秀玉不对付。
没把季秀玉扛起来,反而摘走了她身上的首饰。
就连那别在头发上的几文钱的头花都不放过。
最后还是无双将她提了起来,带到了安姨娘的院中。
偌大的定远侯府,跑的跑,逃的逃,空荡荡的,一片狼藉,就像被洗劫一空般。
安姨娘醒来瞧见,身形不断颤抖着,却死死拽住张嬷嬷的手。
堪堪站稳后,老泪纵横。
“那群、那群贱人!”
“她们以为跑了就可以了吗?她们的卖身契可都在我的手里!”
“日后若是让我撞见了她们,我非要把她们都撕碎不可!”
季秀玉幽幽转醒,看见自己身无长物,也被气得不行。
她白着一张脸,走了出去,和安姨娘等人站在一处。
看着空荡荡庭院中原本昂贵的装饰全都不见。
声带泪腔:“娘,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啊?”
“要不是季幼笙他们胡乱散布谣言,我们怎么会变成如今这般模样。”
安姨娘捏紧了手中的帕子。
张嬷嬷在这时候出声:“季幼笙即便嫁去了顾国公府,也是定远侯府的一份子。”
“夫人不如去寻她求求情,看看她能不能松口,出去做个证明。”
“只要她告诉百姓,流言是无稽之谈,你们再买通一部分人,将其扩散。”
“如此,才算是短暂解决目前的困境,至于府中的损失,都是因为他们胡乱说话引起的,便让他们负起责任即可。”
安姨娘和季秀玉相视一眼,都觉得张嬷嬷说的格外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