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着听了那么久,却没有想要得到的消息,安姨娘不免有些烦了。
一个中年男人在侧冷笑一声,对上安姨娘不解目光时。
他将自己荷包里的几十两银子拿了出来,拍到了桌面上。
挑眉似的看向安姨娘:“女人,敢不敢和我玩把大的?”
“如果我说出来的消息,你感兴趣的话,你便给我翻倍的银子,若是你不感兴趣的话,我这银两就都给你。”
早就听闻,在这坊间即便是听八卦也会有对赌。
但安姨娘是第一次自己出来打探消息,也是首次遇到这样的情况。
她愣了愣,因为不想多事,就毫不犹豫的拒绝:“不了。”
“我只想多听听些新奇的事情,没兴趣和人对赌。”
钱多钱少的,于她而言无足轻重。
不过要是闹大了,被外人知晓了她的动作,怕是会怀疑她的用心。
事以密成,在事情落幕之前,她不能声张。
安姨娘目光微转,挪到别处,似乎正在找下一个感兴趣的话题。
“那也行吧。”男人无所谓的耸肩笑了笑。
不过片刻功夫,他便和旁人聚到了一起。
纵使没有和安姨娘对上线,也开始悠悠说起了自己的八卦。
“曾经的宁远侯和宁远侯世子、你们都还有点印象吧?”
“想当初,他们父子俩远赴边关,将那些外地蛮夷杀得片甲不留,可谓是英勇。”
“然,一朝班师回朝,却受到他人暗杀,全军覆没。”
“只留下一对孤儿孤女在这偌大的京城中,孤苦无依的活着。”
见着他铺垫如此之长,有人没了耐心。
“哎,过往之事我们都懂得,你就不能说些我们不知的吗?”
“是呀是呀,快说说吧,现今是不是有什么变动了?”
“话说他们家那个孤女不是嫁给顾国公世子那个病秧子了?”
“莫非她丧父丧兄之后,又丧夫了?”
一句惊疑未定的询问落下,现场不少人相视一眼,面色微变。
而也有些寻常百姓摇头晃脑,大胆的说出自己的猜测。
“难不成这宁远侯府的嫡女还这般克人不成?”
“得亏我们只是寻常百姓,和他们那些世家贵族沾不上关系,否则指不定也会被牵连。”
“害,你们想哪儿去了?自从宁远侯父子死了之后,他们家府邸就连条狗路过都不愿停一下。”
“依我看她就算克,也不过是克那顾国公府的人罢了。”
“哎、这话可不兴说啊!顾国公爷如今正在外厮杀呢,若是被有心之人听见了,今儿在场的诸位都逃脱不了干系。”
瞧见这些人的发散思维,最先提起话题的男人坐不住了。
他努了努嘴,说:“那宁远侯府的嫡女,人家命好着呢。”
“毕竟她嫁过去数年,曾经被断定短命,活不过二十岁的顾国公世子,如今还好好的。”
“而且我听说的是,陛下那儿怜惜他们孤儿孤女,正打算让那季明玄承袭爵位呢。”
男人端起茶汤,喝了一口茶沫水。
“没准这对姐弟的好日子,要来了!”
“你们可别在背后说人家的坏话,省得最后被人当做笑话。”
茶楼之中向来汇聚京中最新奇的消息。
不仅是平民百姓爱听,那些世家中也经常有贵子贵女出现,探听时事。
如今这个封爵的事情一出,在老百姓们还在讨论会不会给封地和食邑时。
不少隐藏在包厢中,或者打扮得寻常的人,第一时间走出了茶楼门口。
他们步履匆匆,像是要去做什么大事似的。
一旁的安姨娘也心慌意乱的起身,连不小心碰到杯中茶水都未曾留意到。
随意丢下几块碎银,就急匆匆的离开了。
外面的流言蜚语可能空穴来风,但在这酒楼中的消息十有九真。
怪她昨日太过匆忙了,并未料理好后事,导致那些事传到了天子的耳中。
也不知道除了封爵,上头还会不会做出什么别的安排。
要是天子觉得她鸠占鹊巢,甚至意图谋害嫡系血脉,怕是她和她的孩子们都难逃一死。
安姨娘脚步踉跄,在这长街中走来走去,被人撞了数次都没有回过神来。
季秀玉一拖再拖,本来已经到了要离开的时候。
可是她刚醒来,就听到了府中人的交头接耳。
这段时间一旦和季幼笙交手,她就是落入下风的那个。
要是季明玄真做了侯爷,她能捞到什么好处吗?
怕是少之又少吧!
季秀玉咬紧唇瓣,看着自己的行李,开始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