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秀玉摇了摇头,夹起一大块肉。
见着季幼笙又吃煎鱼,而顾寒安那旁已经剥好不少的虾。
单独放在小碗里,挪到季幼笙身侧。
忽而觉得食而无味了。
她放下筷子,苦口婆心似的长叹一口气。
季幼笙吃东西的动作一顿,神色依旧懵懂。
季秀玉忽而有了对牛弹琴的感觉。
她看了眼顾寒安,见顾寒安完全不以为意,心更痛了。
宽大袖中的小手不自觉攥紧时,指甲嵌进肉里。
她挑拨道:“世子身为一家之主,一个男人,不该做给女人剥虾剥蟹之事。”
“主母早逝,府中又无长辈可以担事,故而我们有些事做得不太妥当。”
“嫡姐在餐桌礼仪上不太懂事,专吃一样爱吃的菜,还不伺候您用餐,望您看在她为您生儿育女的份上,宽恕她。”
声音说到最后,弱中带着几分失落。
顾寒安神色淡漠。
“在我顾国公府上,没有外面那些虚头巴脑的规矩。”
“笙笙喜爱如何,她便如何,我与府中所有人,都以她为主。”
季秀玉圆眼瞪大,又恨又嫉妒。
“可这样传出去,对你的名声不好。”
“一个管不住妻子的丈夫,是会被人诟病的。”
“寒安,你也别怪我,我这都是为了你好。”
她苦口婆心,眼底满是拳拳真情。
顾寒安淡笑一声。
“王夫人这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吧?”
“我们夫妻恩爱,互相理解和体谅,怎会让人诟病?”
季秀玉委屈的红了眼眶,一副难过模样。
“可这满京城人都知道,餐桌上每样食物不能吃超过三次。”
“而且,夫君没有先动过筷子的菜,妻妾是不能夹的。”
“您要是一直这样偏宠我姐姐,万一她恃宠而骄,被宠坏了,该怎么办?”
顾寒安神色冷了下来。
“我心悦她,便只担心自己给的不够多,何来宠坏一说?”
“还有,你既然这般注重规矩,一再喊我寒安是怎么回事?”
“明知故犯?还是别有所图?”
“蛇蛇硕言,出自口矣,巧言如簧,颜之厚矣。”
“相鼠有皮,人而无仪!人而无仪,不死何为?”
顾寒安一顿输出猛如虎,季秀玉呆住了。
“寒、寒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