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安一眼。
顾寒安面若寒冰,把季幼笙护在身后,和李争四目相对。
咬牙切齿道:“李争,管好你的手!”
李争视线从顾寒安脸上落在季幼笙那张惶恐不安的小脸上时,忽而轻轻一笑。
“笙笙都不介意,你有什么资格、管教我们呢?”
挑衅的神色中透露着丝丝缕缕由内而外的不屑。
季幼笙眼见着无形的战火在蔓延,四周氛围紧绷。
手心泌出了无数虚汗,生怕下一秒两人就要打起来。
却听见李争当着顾寒安的面,一字一顿的直言。
“你该不会还在吃醋难过,笙笙心中全都是我吧?”
“可纵使你醋坛打翻,又有何用?”
“强扭的瓜、不甜,强抢来的东西、也永远不是你的。”
顾寒安拳头攥紧,面色绷直得线条分明,却是被堵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纵使笙笙这段时间对他多有改观,也改变不了。
李争所言都是事实的事实。
顾寒安颓然低下头来,咬着薄唇,气势低迷。
李争冷笑一声,嘲讽道:“有些人吧,这么多年还是蠢笨如猪,毫无自知之明。”
“明知道士农工商,商人的地位最是低贱,却非要放着好好的官不当,去做什么生意。”
他双手抱胸,意气风发,宛若高高在上的神明,指点世间。
顾寒安双眸闭紧,并未反驳什么。
从前他尚且会用“倚得东风势便狂”反击李争。
然,季幼笙次次都站李争那面。
说他斤斤计较,不识好歹。
说他目光短浅,狡诈阴险。
甚至还会各种闹腾,让他丢了面子,丢了里子,失了妻子的心。
两人的感情便是在那一次次,他想要祈求一些什么时,慢慢的变了质。
季幼笙的手指甲在不知觉中嵌进掌心中。
顾寒安在府上说一不二,甚至能让明玄见他时胆小如鼠。
可为何独独在李争面前落了下风,连话都不说一句。
莫非……
她从前在顾寒安和李争之间,一直维护着李争,故而顾寒安不想自取其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