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她一直待我很好啊,我们没有发生争执。”
季幼笙眉眼弯弯,另一只手有一下没一下拍着顾寒安的手背。
“你先去找母亲吧,她可能是有要事找你。”
笙笙十六岁时,尚未成为他的妻,而且那时母亲方知他喜欢笙笙没多久。
笙笙和母亲关系素来尚且可以。
这次她去,没有什么烦心事为难人,又时隔多年才相见,想来母亲应当也不会随意给她冷脸才是。
顾寒安思绪蔓延,很快回神,对季幼笙说:“那你先回房,我去去就来。”
“好。”季幼笙目送着他离开。
少年身子羸弱,步履缓慢,穿着一身白袍,不过一个背影,却令人怦然心动。
季幼笙唇角勾起笑意,恍惚间想起。
方才顾寒安抱她时似乎毫不费力,而且两人折腾了一阵子,他也没有吃力的感觉。
难道之前他是在伪装成毫不吃力的样子?
猜测落下,季幼笙心中莫名多了丝丝缕缕的愧疚。
不,肯定是她想多了,夫君应该只是在逞强而已。
下次她不胡乱闹腾了,等夫君将身子养好,才能够与之……
季幼笙思绪戛然而止,面上绯红一片,羞得脚步不由自主快上几分,回房躲着去了。
顾寒安一直提着一颗心,等来到了佛堂内室,看着跪在佛像前的人儿,轻轻叫了声:“母亲。”
徐嬷嬷方才急冲冲归来,与她说明所见。
先前还对寒安冷眼相向的笙笙如鬼附身,竟然分外主动。
会撒娇,会抱寒安。
她可不认为时间能改变人内心的憎恶。
唯一的可能是这个傻小子对笙笙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亦或者:笙笙真的不是她认识的那个笙笙了。
萧氏长叹一口气:“寒安啊,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东西是可遇不可求的,你与笙笙之间本就没有缘分……”
“娘!”顾寒安突然高呼,打断她没说完的话。
一脸正色:“佛祖面前,不可胡言乱语。”
他和笙笙会一直甜甜蜜蜜,恩恩爱爱的待在一起。
萧氏勉强才好两分的神色瞬间冷了下来。
“怎么?你现在也怕佛祖了?你对笙笙做了什么,你以为能瞒得住佛祖的眼睛?”
顾寒安一脸不明就里:“娘,你在说什么?我怎么笙笙了?”
他除去强取豪夺心爱之人外,后面所做之事、又有哪一样是强迫了笙笙?
萧氏目不斜视,无动于衷。
顾寒安苦涩笑说:“娘,你别一杆子打死我,我和笙笙现在挺好的。”
话落,萧氏才转了转脑袋,眼底遍布冷意。
“顾寒安,你敢在佛祖面前发誓,除去那事外,你没做过任何对不起笙笙的事吗?”
顾寒安哑然。
他自是说不出的,因为他现如今的好生活就是昧着良心偷来的。
若是日后笙笙发现,且无法原谅他的话,他们之间怕是不共戴天,都不为过。
萧氏紧盯着顾寒安的面色,胸腔处传来阵阵痛意。
她隐忍着,维持着身子的稳定,漠声道:“说吧,你究竟对笙笙做了什么?”
顾寒安放在两侧的拳头不自觉捏紧,像下定决心般,抬起头来。
“想必娘已经知道笙笙失忆的事了吧?”
萧氏冷笑一声,神情不屑。
“怎么?你莫非要拿这个理由来搪塞我?只是失忆罢了,人怎么可能会完全性情大变?”
话落,威严的目光也落在了顾寒安的身上。
“我虽然不管事多年,但也绝非愚蠢之辈。”
顾寒安知晓今日之事若是不如实以告,怕是无法过去。
他揉了揉太阳穴,说:“娘,笙笙落水后遗失了五年的记忆,她还停留在十六岁将要和李争定亲的那个午后。”
萧氏呆在原地,掐了一把大腿根,才心酸又无奈问:“那你们怎么会变成如今这副模样?”
那时的笙笙,和寒安只远远有过几面之缘吧,怕是连寒安的真实面目都记得不太清楚呢!
“是我骗了她。”顾寒安面带苦涩。
“她既然忘记了我过去对她所做的一切,我就想重新开始。”
“我要在她醒来后的记忆里,全都植入我们一家人开心的回忆,这样纵使日后她回想起来,也不会对我全是抵触。”
顾寒安一口气将自己的想法全都说了出来。
萧氏板着一张脸起身,面色失落:“顾寒安,我和你爹这一世的好名声全都被你毁了!”
“你怎可这样趁人之危?笙笙那孩子本就不易了!”
“她既然记不住你们之间发生过的一切,你何不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