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她可能便只有一个下场:二嫁。
至于嫁的什么人,似乎就不是她能操控的了。
所以她们当真是存了这版心思吗?
心中思绪如潮如麻,乱成一团。
季幼笙面色惨白,强颜欢笑:“嬷嬷过虑了。”
“我的铺子中人都是我选的,性情耿直,虽然我忙,可即便我不去看,也会替我管得好好的。”
她缓了一口气后,很快挺直腰杆,眼神直勾勾地望向杨嬷嬷:“至于夫君那儿,他本没有责任和义务帮扶我们定远侯府,往后府中事,我会多多上心的。”
硬是只字不提把铺子转送给安姨娘的事儿,也不开口让人拿钱。
杨嬷嬷咽了一小口唾沫。
欲言又止。
季幼笙收回视线,目不斜视,将茶盏放到唇边,小啜一口。
杨嬷嬷心中涌动着一股莫名的烦躁,看着日头斜射到屋内。
冷不丁想起安姨娘交代的:要在顾寒安退朝之前解决,免得生变。
便将纠结很久的话说了出来:“小姐,现在可不比从前了。
从前你与李公子定亲时,人家也隔三差五支持府中铺子生意,而且这些年也明暗帮助过我们不少,你若是合离之后,定然也能……”
“啪”的一声。
季幼笙手中的茶盏摔碎在地。
白瓷碎和热茶不规则遍布落地。
有些许湿了季幼笙的襦裙,飙到季幼笙的小腿上,可是季幼笙却如同毫无察觉般。
脸色骤然间如纸苍白,形如周身血液全被抽离了身子。
无数的思绪在那一刻铺天盖地般涌入她的脑海,压得她近乎窒息。
若是没有她授意,李争又怎会数年如一日帮扶定远侯府。
可她是顾寒安的妻啊,她不能和第二个男子有过于亲密的关系。
尤其是涉及金钱交易。
她失去记忆的那些年到底做了什么!
季幼笙忽而垂下头,双手抱着脑袋。
脑海里不断回旋着这段时间顾寒安和两个孩子和她相处时小心翼翼,如履薄冰的模样。
四肢发软,颤抖到无法控制。
她以前……一定很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