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如此,季幼笙也知道小丫头定是好心,哪里忍心责备,立刻揉着小丫头的脑袋。
“娘亲知道,娘亲只信阿茹的。”
小丫头这才开心了,拉着哥哥给季幼笙捏胳膊捏腿儿,母子三人一片温馨。
季幼笙心里不由的又升起一丝感叹。
就算自己不喜欢顾寒安,可是都有了两个这么可爱的孩子,从前的自己是昏头昏成了什么样子,才会朝三暮四,水性杨花呢?
瞧着三人,彩杏这才悄悄松了一口气,把安神香点上,一边嘀咕道。
“也不知世子是怎么了,刚才进来的时候,见他急匆匆从长廊上过去,脸色赤红,不知是不是又犯病了?”
又犯病了?
季幼笙心里倏然一紧,这才想到顾寒安身体向来不好。
那可怎生是好?
“是否要赶紧去请大夫?”季幼笙忙问。
彩杏瞧着季幼笙眸中满满的关心,心里忍不住又是一阵欣慰,果然,如今的小姐和从前大不相同了,都知道关心世子了。
“小姐放心,府里常备府医,世子不会有事的,这都是老毛病了,想来是老佛爷寿宴在即,世子为着送礼的事担忧,近几日累着了。”
“送礼?”
闻言,季幼笙这才想起了什么。
可顾寒安虽说是顾国公府世子,却上有顾国公,还有他的娘亲顾夫人,顾寒安身体向来虚弱,此事怎么也轮不到他操心才对呀。
瞧着季幼笙疑惑的样子,彩杏也便猜到了,眼神微暗,面上却连忙解释。
“老爷这不是领兵去了边关两年未归了吗,夫人也因此事吃斋念佛,整日为老爷祈福,就住在佛堂,不理府中的事了。”
原来竟是这样,季幼笙这才明了。
怪不得自从醒来都没有见过顾寒安的家人。
他们府中本就人丁不旺,顾夫人生顾寒安的时候身体有恙,之后再无所出,顾国公又对顾夫人情深义重,发誓不再纳妾。
这事儿当年还是朝堂中的一段佳话。
几年过去,他们感情竟还是如此深重。
季幼笙眼底划过一抹羡慕。
可是,紧接着她又似乎意识到什么,顾国公不是已经多年不再领兵了吗?
这些年在边关的一直是自己父亲。
他什么时候又去打仗了呢?
心里隐隐不安,不过还是头疼的厉害。
又吃不下去东西。
安神香点上,彩杏便抱走了两个小娃叫她歇一会。
本以为是睡不着的。
谁知道,迷迷糊糊的,竟然还真睡着了。
睡梦中,她似乎瞧见了一处院落。
像是她现在住的这里,但又不太像,而且总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她忍不住好奇,往前走了两步。
直到看到院子里那架檀木的秋千,季幼笙猛地顿住。
这不是,这不是自己小时候最喜欢的,家里那架秋千?
当时缠着父亲给做的,后来父亲出征,她每每都是坐在秋千上等着父亲回来。
再后来,家里收拾院子,这秋千就被拆了,不知道丢到了哪里。
这东西怎么又出现了?
她这才明白过来这种熟悉感来自哪里。
因为这里的东西都是小时候她在娘家院子里头的东西,但却不是她那处院子。
比她那院子更大一些,也更精致。
往旁边一瞧,竟然还有个演武场。
每处布置都合她的心意。
这是哪儿?
“笙笙!”
就在这时,身后突然传来一道温润的男声。
她一回头,就瞧见顾寒安竟然面含笑意的走了过来,而且,似乎又突然变得年轻了几岁。
不像是自己这几日见他的模样,眼角眉梢,还带着些许的少年感。
又比自己印象里五年前的他成熟一些。
介于男孩和男人之间。
她这才发现,这时候的顾寒安,竟更好看了。
让她不由脸热。
只见他一身月白长袍,两鬓垂下的青丝被风吹乱,眼底似乎隐隐含着一丝期待。
“笙笙你瞧,喜不喜欢。”
一边说着,他竟一边变戏法似得突然从背后变出个东西来。
竟是一把小弓箭!
她仔细一瞧,竟然是十岁那年,父亲那次上战场给她带回来的那把!
父亲说是空闲的时候亲手给她做的,用的是最好的皮子和木料。
那时候她迷上了射箭。
总幻想自己能像个男儿一样随父亲征战沙场,骑马射箭。
想要父亲给她布置个演武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