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念惜扫了她一眼,失笑,转脸又看向苏柔雪,“不知三姐姐可知道一句话?”
“什么?”苏柔雪不解。
“黄鼠狼给鸡拜年。”苏念惜弯唇。
——没安好心。
苏柔雪神情一变,拧了眉,“我是当真担心你,你为何还要这般揣度我?”
苏念惜往侧面靠去,好整以暇地看着她,“三姐姐,在你眼里,我便这般蠢么?”
苏柔雪的脸上露出几分怒意,“六娘!你别不识好人心!你我姐妹,你在梁王府受了伤,对我又有什么好处?”
“哈哈。”
苏念惜没忍住,直接笑开,“三姐姐,在你眼里,原来我也算得姐妹么?”
“你!”
苏柔雪气红了眼,一甩手上的帕子,一股幽香散开。
她怒道:“我不过是担心你,过来探望。你既如此不识好歹,只当我是白走了这一趟!罢了,二姐姐,她是高高在上的郡主,我们不配做她的姊妹!走吧!”
说着,一扭身,径直朝门口走去。
苏秀清看了眼苏念惜,见她朝自己挑眉,眼底一颤,将托盘放下,又朝苏念惜轻微地摇了下头,然后转身,匆匆跟着苏柔雪出去了。
“啧。”
苏念惜捂住口鼻,吩咐碧桃,“打开窗户。你俩过来。”
夏莲与碧桃依言,推开窗户后走过来,就被苏念惜在曲池穴各扎了一针。
两人不解,朝她看去。
珍珠汤里并没有下药,真正的药粉,包在了苏柔雪刚刚挥开的帕子里。
苏念惜却没解释,只拿了扇子,用力地扇面前还残余的香味。
——千眠香。
苏柔雪,果然又和沈默煜勾结到了一块儿。
沈默煜既然给了苏柔雪千眠香来算计自己,只怕还有后招在等着她。
她眼神幽暗,想到了前世赏莲宴上发生之事,默了片刻后,对碧桃说道:“替我梳头,我要去赴宴。”
……
“王爷,您可算来了?身上可有妨碍?”
梁王几乎是落水当场就被人救了起来,除了当时有些狼狈外,连水都没有呛几口,此时换了一身衣饰,瞧着依旧一身富态。
笑呵呵地与围上来的人寒暄了几句,便转身走到沈默凌跟前,伸手拍了拍他的胳膊,道:“二郎,今日我可是承了你的情了,改日我做个东道,你可务必赏光,咱们不醉不归。”
救起梁王的人,正是沈默凌的随侍。
沈默凌一笑,“举手之劳,王爷不必挂怀。”
梁王哈哈大笑。
这时王府的管家走过来,在梁王身边低声说了几句话。
隐约传来‘平安郡主’‘落水’几句。
沈默凌垂眸,唇角微勾。
梁王顿时满脸疼惜,“人可伤着了?”
管家又说了两句,梁王点点头,转脸又对沈默凌笑道:“女宾那边今日有长公主出席,我需得去招呼一声,先失陪了。”
不想,沈默凌却一笑,跟了过来,“我也许久不曾见长公主殿下了,今日倒是凑巧,不妨与王爷一同,去给长公主殿下请安。”
梁王偏过头,不爽地撇了下嘴,转过头却笑着答应,“那自然是极好不过。”
宴请女宾的客厅位于梁王府莲池的东南角,此时虽日头高悬,此处有假山碧水环绕,四周布置冰釜,倒也十分清凉。
宴会厅内嫣红柳绿花枝招展,到处都是轻盈欢快的说笑声。
其中最为热闹的,便是长公主殿下所在的主席处。
梁王与沈默凌到来时,长公主殿下正拉着身旁一个身着浅绯色宝相花纹齐胸襦裙的女子。
一边拍她的手,一边上下打量她,满脸慈爱地笑道:“好孩子,可算是让我找着你了。你说你,这么大的事儿,怎么就瞒得这样紧?”
周雅芙恬静的面上带着淡淡的羞红,发髻上的猫眼石莲子米钗子熠熠生辉,“本也不是什么要紧之事,怎劳殿下这般记挂?”
长公主立马瞪眼,“怎么不是什么要紧之事?万佛寺那夜,若非你,我这一把老骨头说不准就要……”
“殿下。”周雅芙立时抬眼,略带惊慌地打断她,“不可胡说。”
说完,又察觉到自己言语的不妥,脸上更红了,慌慌张张要跪下,“臣女失言……”
“好孩子!哪里值得这样小心翼翼的?快起来!”
长公主却爱极了这孩子的乖顺温柔,想起那一夜她为了背自己上山,伤了腿脚也死死撑着,再度将她拉到近前,爱怜地说道:“你的腿没事儿了吧?”
周雅芙一顿,随即腼腆摇头。
她的身后,何芳暗暗翻了个白眼。
长公主却笑弯了眼,拉着周雅芙坐下,“这孩子,怎么就老实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