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猴儿到了跟前,气儿都喘匀,点了点头。
刘其眼眶一瞪!
封三瞬间满脸阴云密布,一把攥紧那金元宝,沉声问:“人如何?”
不想小猴儿却摇摇头,“因着那宋家二公子的事儿,眼下玉真观所有人都关在京兆府里,咱们的人探不进府衙里,一时还没有小娘的消息。不过……应当还活着。”
封三一时心中不知是喜是悲,片刻后,巨大的怒意如火弹轰然炸开!
他再次看向小猴,“你这两日听到的消息,玉真观乃是个暗窑?”
小猴也阴沉着脸,点头,“不错,京兆府接到举报,令武侯去查,还抓了不少嫖客,其中有什么读书人家里的公子哥儿,这才闹大。不过这两日,议论的人已少了许多。”
封三募地低头看向手里的金元宝。
他能在胡柏手里抢到西市一半的地盘,凭的不仅仅是一双拳头,还有过人的胆魄与脑子。
低声道:“暗窑……”
小猴与刘其对视一眼,忽然反应过来,“啊!外头只说那是暗窑,却不曾有人提过里头接客的妓……接客的娘子都是什么出身!若是小娘也在,莫非那暗窑本身就是个不干净的地儿?!”
暗窑没什么,一定程度上还被默许。玉真观之所以闹大,是打着修道的名义行的皮肉的买卖,又加上抓了些高门中子弟,所以惹了议论。
可为何,没人提起这一桩案子里最要紧的那些接客的娘子呢?
是人们都下意识地以为那些都是些落在泥泞里的草芥,不值一提?
刘其皱了皱眉。
封三将那被他捏出指痕的金元宝举起,冷声道:“原来如此,这金子,买的是这个。”
小猴茫然,不等问。
封三已朝他看来,“去,安排你手底下那些乞儿,四处去散播,那玉真观乃是个拐买良家女,逼良为娼的鬼窑子!”
刘其一惊,“三爷!不可!若是闹开,小娘的名声……”
封三又猛地攥住拳头,强忍怒意地看向面前两人,“玉真观之事闹发到现在已有几日?为何人人议论嫖客却无人议论那些姑娘?无非就被那些狗官压下来了!而要这桩事完全真正压下来,只有一条路,就是这些姑娘,一个都不能开口!”
刘其与小猴齐齐一震!
封三沉声道:“这个世上,唯有死人,才能最好的保密。”
小猴转身就冲了出去!
刘其面色发青,道:“能救下小娘,唯有将事情闹大。舆论闹开,官府压不住,自然不能动那些娘子。三爷,事情已过数日,不知……可来得及?”
封三锋利眉眼间皆是阴云,“要动手也需得风声暂消。”
只是这话他也不能完全确定,那些狗官是否比他以为的更加丧心病狂。
刘其看着封三手里的金元宝,低声道:“送消息来的这人,到底是何意?”
封三也垂眸,片刻后,道:“你去查查那日送消息来的那老头。”
刘其眉头一皱,“他乔装出行,只怕难查。”
封三俊眸微寒,思忖片刻后,道:“他跛了一只脚,可行走间动作却是军中习惯,习惯摸腰间酒囊,是个爱酒的,酒味乃是上好的西北烧刀子。去找西北武将家中收留的军中受伤士兵,年纪四十上下,军中曾任军职不低于……校尉。”
刘其听到最后一句,顿了顿,“三爷如何断定此人曾任校尉?”
封三摇头,看了眼手里的元宝,“能被主子托付此等要事,只有亲信。”
刘其敬佩地点了点头,“是,我亲自带人去查。”
见他转身,封三又说了句,“查到后,不要惊动。”
“是。”
……
同一日,宋府门前。
路边摆摊吆喝的小贩们,就瞧见这几日一直紧闭的宋家大门被一个头发花白,面相很有些凶恶的四十来岁男子给敲开。
皆是心下好奇,抻脖子张望——宋家这段时间因着宋二公子嫖妓一事,被骂得狗血淋头,几乎门可罗雀,这个节骨眼儿上,谁还敢来宋家拜访。
正纳闷间。
就听那男子高声道:“我是护国公府的外管事,奉平安郡主之命,来给贵府说一声,两日后,郡主诚邀宋家去礼部退婚。若宋家不去,郡主便奏请圣人,请圣旨解除婚约。”
那门房大惊,眼看许多人都围过来,连忙去拉方叔,“您里面请,里面说话。”
方叔却一甩胳膊,冷冷道:“你宋家做出此等丑事,还敢纠缠郡主不放!当真无耻至极!”
那门房被骂得面红耳赤,又不敢声张,一边朝身后使眼色,让其他人去通知家主,一边赔笑,想堵住方叔的话头。
可方叔却是个水泼不进的性子,再次拔着声音道:“郡主看在两家多年交际情分上,已一退再退,还请宋家莫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