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文柏说郑家长女每日都会在府门外等待阿雲出府,一连等了五日,偏偏这五日阿雲都在府上,并未踏出王府半步。
“咳咳……”
皇甫啸雲得了咳疾,这几日被幸韵星强行关在府里养病。
风水轮流转,终于有她监督阿雲喝药的一天了。
“阿雲,该喝药了。”
每当幸韵星端着药碗喊他喝药时,总会莫名的笑起来。
“韵韵,你笑什么?”皇甫啸雲好奇问道,说来奇怪,一觉醒来自己莫名其妙的就咳嗽起来,担心病情加重,阿韵强行将他关在府里养病,又是汤药又是食疗。
在阿韵的悉心照料下,他的咳疾几乎痊愈了,但偶尔还会咳上几声。
“我可不敢说给你听。”
幸韵星将药碗放在阿雲手上,看着他一口将药喝下后,这才收了药碗放在托盘里,待小春进屋后再将托盘端出去。
“还有什么是你不敢说的。”皇甫啸雲笑着将人儿拉进怀里坐下,温润的声音说道,“说吧。”
“那我说了你可不许生气~”
这事得事先说好,否则,以她对阿雲的了解,阿雲绝对会生气。
“本王不生气。”
他倒要听听,喝药而已有何可气的?
于是,幸韵星把“大郎喝药”的故事说给阿雲听,果不其然,她捕捉到阿雲脸上的微妙表情,带着隐隐约约的怒气。
“你是想毒死本王,好去找男人?”他阴沉着脸问道。
“我们说好不生气的。”幸韵星捏上俊朗的脸颊,就知道他的这张狗脸说变就变,“你是存心找我吵架吗?”
“本王……咳咳……”皇甫啸雲刚要说话,嗓子里突然隐隐做痒,便作势咳了出来。
幸韵星误以为他咳疾加重,一边紧张的为他抚背,一边柔声细语的安慰道:“我毒死自己也不会毒死你,再说了,你不是百毒不侵吗?”
幸韵星的话倒是提醒了皇甫啸雲,自己不会被毒死而阿韵会。
“本王不许你说这样不吉利的话。”皇甫啸雲抓上皓腕,认真的对阿韵说道,“要死也是本王先死。”
“你敢!”她不甘示弱的瞪向阿雲,用同样认真的语气对他说道,“你要是先死,我就每天换个男人踩你的坟头草!”
说完,一对明亮的眸子里噙满了眼泪,贝齿轻咬着下唇,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那般,泪眼楚楚的瞪着他。
阿韵一哭,他的心就像是被人掐了一把隐隐作痛,皇甫啸雲一边为泪人儿擦拭泪珠儿,一边柔声哄道:“不哭了,怪本王不好。”
“郑家长女在府外等了你五天,你是不是心软了?”她边哭边问道,“你要是觉得心疼,就去见她好了。”
“本王何时说了要去见她。”明知阿韵在无理取闹,自己还不能凶她,皇甫啸雲只能继续哄道,“本王的心里只有你一人,不过,王妃吃醋的模样甚得本王的心。”
“我……”
她确实在吃醋,凭她郑家长女有再大的本事,也不可能三言两语的就让阿雲放人,除非她以色诱人。
“本王知道你的心思。”
粗粝的手指在泪眼上摩挲,本以为这泪人儿是个没心没肺的小东西,没想到竟偷偷的吃了好几天的醋。
“我不同意她进王府。”她吸了吸鼻子,可怜巴巴的说道,万一阿雲被她的这份执着感动,收进府里……
“让文柏打她十大板,扔出朔城。”
他认真的神情不像是在开玩笑。
“你打她干嘛。”幸韵星只是不想让她进王府,但绝无害人之心,“姑娘家家的不经打,那板子打在屁股上可痛了。”
“打也不是,你让本王如何?”皇甫啸雲瞧她不哭了,这才语重心长的安慰道,“本王答应过你的事情绝不会食言,一生一世一双人,这些日子为了照顾本王,本王见你憔悴了不少。”
“阿雲。”她顺势靠在宽厚的肩膀上,低声说道,“易大人说男人三妻四妾乃寻常之事,更何况还是皇上,若是皇嗣凋零,必然会江山不稳。”
“易少霆还说了什么?”皇甫啸雲问道。
难怪阿韵近日有些郁郁寡欢,还时不时的会发呆走神,原来是心思动摇了,因此方才哭得这般厉害。
她只是摇了摇头,不愿再继续说下去。
“本王宁可不当皇帝,也不会辜负你。”皇甫啸雲轻抚着怀里的人儿,低柔的声音轻哄道,“你为本王生了三个孩儿,再加璟儿,本王已有四个孩儿,何来皇嗣凋零一说。”
“若是再有人教唆你劝本王纳妾,你就告诉他,除了王妃,本王这辈子不会再娶别的女子。”皇甫啸雲神色凌厉的继续说道,“若是让那些女子污了王妃的眼睛,王妃杀了便是,本王会为你做主。”
“阿雲,我是不是太自私了?”她声音低落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