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唯有将六殿下献给贵国朝廷,方能保我部落安然无恙。”
桑琪话音落下,手提九尺弯刀的军士们气势汹汹的便径直向着林亭琰围拢过去。
“慢。”
林亭琰见势不妙,努力稳定心神再度苦劝道:“那平宁王的为人你们兄妹该比我更为清楚,他心狠手辣又狼子野心,你们却甘愿冒着部落倾覆的风险再去讨好他,果真就不为贵部落好好考虑考虑?难道你们想看着塔塔拉卡六部就此倾覆?”
“六殿下今日就算是费尽唇舌,也扭转不了乾坤。”
桑坤目色凌厉的猛瞪过去,一个狠劲,手中弯刀直接折成两段:“拿下。”
主人、主君的为人他再清楚不过了。
更何况收人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哪怕真的让全部落置于覆灭的风险,他也不后悔今日的决定。
自己和桑琪的命都是主人救下的,大不了再将这条命还给了她。
而这种恩义上的东西,只怕北滨王这种人并不会懂得。
林亭琰算尽一切也没算到塔塔拉卡部落的新主人竟然会是楚南栀的旧人,这实在有些荒唐滑稽。
难怪这些鼠辈敢如此嚣张。
可双拳难敌四手,自己带的这些护卫哪里能够与乎延部落的五万铁骑相对抗。
他紧握着手中的佩剑,正感错乱之际,外面突然传来嘹亮的喊叫声:“报,青禾铁骑已至我容都城下,请乎延王出城叙话。”
说着,进来的小将将手中托着的木匣呈递上来,继续道:“这是青禾将领送给大王的贺礼。”
林亭琰听得心里一喜,重新来了斗志,杏眼魅惑的眯成一条线,咧嘴笑道:“本王说什么来着,今日你们若一意孤行,塔塔拉卡六部立刻就会被我青禾铁骑夷为平地。”
乎延王迟疑着接过军士递上来的木匣,置于伏案上缓缓打开来看,可当匣中所装载之物映入众人眼帘之时,顿时瞪大了双眼。
“这、这是?”
乎延王一头雾水的看向桑坤、桑琪。
桑琪轻瞥一眼,发现里面竟是青禾王曾经身边那位心腹军师贾谦的人头,心知纪驸马已经拿下青禾三州,朝着正得意的林亭琰不由得冷眼一笑,随后一把将木匣推倒在地,血淋淋的人头径直滚向林亭琰身边。
“贾谦?”
林亭琰一脸错愕,颤颤巍巍的抖动着身子,一屁股瘫软坐了下去,再也没了反抗的力气。
如今也只有先活下去,等到入了京再想法子求一条活路。
毕竟是自己帮锦骁和侄媳妇扳倒了势力滔天的青禾王,侄儿、侄媳妇总不至于恩将仇报。
桑琪抿唇浅笑着对乎延王催促道:“舅父,我们快些出城迎接大禾帝国的纪驸马吧。”
乎延王目色清冷的朝军士们挥了挥手,便将林亭琰押解了下去。
吩咐完部落的厨娘们立即去准备晚宴,这才领着桑坤、桑琪一道往外走。
只是回想着林亭琰的话,他心里却又生出了顾虑:“殿下和公主此次决意要助大禾王朝平定青禾三州,可舅父听了方才北滨王的话还是有些担心,倘若大禾新帝果真狼子野心,我塔塔拉卡六部就可再也没了回旋的余地。”
“舅父不必多言。”
桑坤冷静的分析道:“如今大禾皇帝已平定各地的叛乱,青禾三州断难与大禾的百万雄师抗衡,我们若助着北滨王对抗帝国,那等到北滨王倾覆之日我那主君就更有了讨伐塔塔拉卡六部的理由。”
顿了顿,他又道:“再则,不为别的就算是为了主人救命之恩,这次侄儿也甘愿冒险。”
“嗯,坤儿倒是和你母亲一个性子,懂得知恩图报。”
乎延王长长的叹息了声,欣慰的点头道:“也罢,我们塔塔拉卡人向来都是重情重义的汉子,受了人的恩情也自当报答。”
桑琪倒是不担心主人会出尔反尔,沾沾自喜的感慨道:“还是主人聪慧,让咱们只需狮子大开口的向北滨王索要财物,他呀终究是按耐不住自己送上门来,这些年机关算尽,最终还是折在了主人手里。”
想到那娇小瘦弱的身影,桑坤眼中情不自禁的就露出亲切又敬佩的神色。
“听闻主人在阆州又产下了龙凤双胎,这次你就亲自和舅父一道去靖灵城。”
又怕妹妹流连于此,桑坤赶忙补充道:“不过促成了和谈使命,定是要早些回来,别让为兄久等。”
“哥哥放心吧,我怎忍心将你一个人留在王都。”
桑琪俏皮的眨了眨眼。
乎延王听得心里却是一酸:“你这丫头说的哪里话,到得你们父王跟前可不能如此说话,你们母妃的事情早已过去多年,可别再嫉恨你们父王,如今我塔塔拉卡六部的存亡还得仰仗你们兄妹二人。”
“舅父说的是。”
桑琪此时一心想着早日去靖灵城见到主人,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