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日,楚南栀皆是待在府中照顾四胞胎,只让桑琪和汤惟铭借出府采买年货的机会暗中打听靖灵城内的动静。
因着今年年终尾祭皇帝要亲自出城祭拜,一切都按着她所预料的一般,在尾祭前一日城内的军队就开始频繁调动。
除了护驾的军队,尤为重要的就是提防西郊的青禾铁骑。
这日,林锦纾来到府上,想着今晚就是楚南栀猜测的叛军逼宫时间,她拉着楚南栀来到内堂里,关起门来与她商议道:“南栀,眼下除了驸马率领的宫中一千五百人的内宫禁军,我在城中的心腹所领的部队就只剩下守城的八千将士,晨间皇兄令我安排护军事宜,我想先来问问你的意见。”
“公主是何意?”
楚南栀并未忙着作答,而是坏笑着反问回去。
“这几日除去三大营以外,陆续从京郊各大营地抽调了近三万人的军马随行,皆已驻扎在京郊附近,可这其中有近半是唐家部曲,按着皇兄的意思是让守城军一道护驾随行,提防途中青禾王与太后生出叛乱。”
林锦纾有些踌躇不安的说道:“可如此一来,仅凭三大营所剩的三万余兵马怕是难以抵挡青禾王驻扎在西郊的铁骑,我担心他们会趁虚而入,占领皇宫。”
“公主忧虑的甚是。”
楚南栀这才说出自己心中所想:“青禾王这人有贼心没贼胆,他是既务实又要名声,断然不敢贸然率军入城,更何况明日纾公主亲自护驾随行,我料他们母子二人不敢有所异动,倒是今夜才不得不防,若不能解决后顾之忧,明日出行面临的可将是两边的势力。”
“你有什么好的法子?”
林锦纾催问道。
“既然咱们已经铺垫了这么多,如果让杜玖贞背后的势力在这个时候有了顾虑那岂不是前功尽弃了。”
楚南栀坦言道:“我倒有个大胆的想法,纾公主不如以三大营军力不足为由,带领麾下八千守军出城巡守警惕青禾王西郊的驻军,如此一来,既让青禾王生出忌惮不敢轻举妄动,也让城中的异己敢放心大胆的冒头。”
“可如此一来,陛下和老祖宗的安危如何得到保障?”
林锦纾忧心忡忡的打量了眼她:“还有你和小宝们。”
“不过是诱敌之计,公主无须担心。”
楚南栀凑到她跟前悄悄的耳语了一番,林锦纾心领神会的点了点头,随即起身满是欣喜的嘱咐道:“城中事宜就拜托你与驸马了。”
“放心吧。”
楚南栀目送着林锦纾离去,随后又从箱子里搜出林锦骁交给自己的匣子,里面装着赵太公在京中私产的田契地契和信物。
她叫来陈川,郑重的吩咐道:“陈校尉,你到朝光门将这木匣子交给守将班德,之后回府,在我没有回来之前,你定要与护卫们寸步不离的守着宅子,保护好二老和小殿下小郡主们。”
陈川那日在狱中听到了她和二长公主的对话,有些不放心道:“王妃,殿下命末将寸步不离的护佑在你身旁,今夜显然是有大事发生,末将若不跟随王妃如何安心?”
“我不会有大碍,只是小殿下小郡主们年幼,到了夜里我不在府上,他们怕是不能安稳,你要帮衬着老夫人照顾好他们。”
楚南栀叮嘱道。
“可......”
不等陈川把话说完,楚南栀就挥手阻拦道:“没什么可是了,按我所说的去办吧。”
陈川见她心意已决,无奈的接过匣子忐忑不安的出了门。
楚南栀心里清楚,今晚虽说是有些风险,可一切尚在自己掌控之中,出不了太大的乱子。
她眼下倒是迫不及待的想知道三皇叔究竟在皇城中隐藏了哪些势力,真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赵太公给自己安排的死士自然会露面,护佑着自己回府当不在话下。
做好了一切准备,她装作无事的去到后院东厢房中看望二宝林瑞希,静静的等候着夜幕降临。
......
大雪过后,入了夜,靖灵城里异常的阴冷,天刚黑街道上就已没了行人,宫里宫外都格外的安静。
伸手不见五指的皇宫西北边,一行人鬼鬼祟祟的闯进了幽庭宫里。
守宫的几名护卫还来不及反应便叫人割破了喉咙,悄无声息的就结果了性命。
之后藏匿好尸体,几人守住大门,其余人陆陆续续的钻入幽庭宫,目标明确地朝着最里面的一处院子走了进去。
昏暗的灯笼指引着,那群人很快就来到了院内。
“三皇兄。”
随着一声轻唤,顿时惊醒了刚要入梦的南都王林亭楷。
林亭楷坐起身来,听着声音甚是耳熟,欣喜的上前去打开房门,见是大长公主林洛桐,激动不已的问道:“洛桐,你怎么来了?”
话落,还经不住探出头去四处环视了一眼。
“事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