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说来,本宫倒是该好好劝说殿下,让殿下将太守大人当即释放才是了?”
楚南栀带着模棱两可的语气,目光深沉的看了眼邢欢。
“下官并不惧死,只是可怜王妃往后要独自面对那么多世家大族,下官心中实是不忍啊。”
邢欢见楚南栀并未驳斥自己,开始越说越起劲:“下官知道王妃整日里繁忙,却还要照顾殿下和小郡主、小郡王,实是辛劳,所以才精挑细选了位精通医术的女娘前来帮衬王妃,却遭如此误解,真是天大的冤枉啊。”
小心翼翼的打量了眼她,邢欢又紧接着说道:“下官思来想去,总算是想出了些眉目,殿下之所以要如此待下官,恐怕是担心王妃有了自己的心腹势力,那沅希郡主不日就要嫁入王府,殿下定是不愿意让下官这等忠于王妃的势力被王妃所用,使得王妃势力独大。”
“嗯,你分析的很有道理。”
楚南栀见他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竟开始挑拨起了自己与小白脸的关系,也假装着附和道:“殿下如今腿疾时常发作,虽是让本宫全权替他打理王府上下,甚至还能插手州府的事务,可毕竟他才是王啊,怎会愿意让本宫独揽大权。”
“是呀,王妃,正因为如此,王妃更不能由着殿下将我等忠义之人剪除呀。”
邢欢听她语气像是被自己说动了,更是不敢怠慢,一鼓作气的继续说道:“下官深知王妃母家势力薄弱,待得沅希郡主入府后必将威胁到王妃的地位,这才想着将涟苡献给王妃,此女聪慧无比,必能帮到王妃。”
顿了顿,他狡黠的脸上渐渐露出阴森的笑意:“再有下官为王妃筹谋,这平宁王府将来还不是由王妃一人说了算。”
“你这主意倒是不错。”
楚南栀迎合着笑了笑。
这家伙倒真是会信口雌黄。
他将涟苡那等妖媚女子送来,分明是要魅惑小白脸,竟还说成是来帮衬自己的。
瞧着邢欢胸有成竹的气势,她总觉得这家伙背地里颇有些势力,否则定不敢贸然邀自己前来。
也不急于和他撕破脸破,楚南栀脸色一沉,哀怨的叹息了声:“本宫何尝不想有些属于自己的势力,太守大人也清楚,我母家就是个落魄了的商贾人家,有何实力去与沅希郡主和她背后的唐家相争。”
“有下官在,王妃不必担心。”
邢欢神容立刻严肃了许多,信誓旦旦的道:“只要下官尚有一口气在,就决不允许有人敢对王妃不敬。”
眸色微顿,他忽的凝神静静打量着楚南栀,思虑着该先给她一些甜头,如此才能脱罪,随即说道:“下官听闻王妃爱马,在福宁郡田和县下官有一处秘密私产,此处圈养着三千匹战马,若是王妃喜欢,下官愿倾数献给王妃。”
“三千匹战马?”
听到这个数字,楚南栀直接被震骇到了。
自己耗尽积蓄,凑了十余万两银子也只能购买千余马匹,不曾想这厮仅是位郡守就饲养了如此多的战马。
这一年下来得耗费多少银子在马场里面。
“邢太守养这么多战马做什么?”
楚南栀装作毫不在意的质问道。
“下官......下官......”
邢欢支支吾吾了片刻,忽然神色一变,谨慎的转而言道:“王妃可愿相信下官对王妃的一片赤诚与真心?”
“自然是信得过的。”
楚南栀浅笑着回道:“就是如今本宫也没办法替太守大人脱罪呀,毕竟那涟苡小娘子单独进了殿下的房间,这刺杀一事是否属实,全凭他一句话,若殿下不肯轻恕,本宫也无能为力啊。”
“这......”
听到这话,邢欢也止不住皱起了眉头。
她所言的确不像是在诓骗自己。
可平宁王好端端的为何要陷害自己呢?
邢欢直至此刻也未想通。
这次为了讨好平宁王,他可是将郡府珍藏的最好的奇珍异宝统统献了出来,就连自己最心爱的女人都送给了他,他没道理如此不领情,让自己跌得这么惨。
“王妃,王妃呀,下官死不足惜,可下官唯一放心不下的是王妃你呀,下官担心王妃势单力薄将来会被那沅希郡主所迫害。”
邢欢此时只有拼命抓住这根救命稻草,苦声央求道:“若是王妃能替下官求得殿下的宽恕,下官必当结草衔环,誓死追随王妃,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楚南栀听他苦口婆心的说了半天,除了田和县那三千匹战马,其余的皆是些溜须拍马的话,并未得到任何别的有用信息。
这男人的花言巧语,她向来是不愿往心里去的,一时间也没了耐性,眸光冰冷的打量了眼他,冷冷的笑道:
“所以邢太守特意差人唤本宫前来就是为了诉说衷肠,想让本宫替你伸冤?”
“不,不仅如此,下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