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锦穆有些心慌了,神情紊乱的自言自语道:“难道就没别的什么可能?”
噗!
楚南栀险些一口唾沫喷了出来。
他这真是为了将人置于死地费尽心思啊。
人家明明没杀人,难不成他还要空口无凭的罗列出些罪名来硬往人家头上安插不成?
岳贵妃自知不该被林锦穆挑唆,冷静着思考了一番,连忙对楚南栀吩咐道:“王妃妹妹啊,这件案子还是得由你来审理才算合适。”
“噢?”
楚南栀心里一阵苦笑。
这妇人倒是聪明,知道事情摆不平了就想撂挑子。
可不容她多言,林锦穆就大手一挥,神情凝重道:“且慢。”
众人都是一脸讶异。
林锦穆却慢条斯理的起身,审视着洋洋得意的吴恩荣,大声道:“吴大人,你以为你洗清了谋杀郑氏的嫌疑,就能堂而皇之的走出大狱?”
阴恻恻的一笑:“那你就错了,本王既然敢将你下狱,就早有准备,能够让你出不了大狱。”
哎哟喂,这是有大瓜呀。
楚南栀内心一阵狂喜。
看来林锦骁的计策当真是奏效了。
只怕林锦穆手里定然是握着吴恩荣的把柄。
不知道是不是与税银案和赵太公交代的事情有关。
她迫不及待的想知道,怔怔的注视着林锦穆。
林锦穆缓缓从缓缓掏出一本账目,阴邪的笑道:“这本册子上记录着这些年洛初长公主在南华观搜刮盘剥的银子,共计三十三万两,皆是交到了你手上,请问吴大人,这些银子最终的去处落在了何方,还请吴大人从实招来。”
吴恩荣听得心里一惊,瞠目结舌道:“你.......你从何处得来的账簿?”
“这就不是你该操心的事情了。”
林锦穆语气淡然道:“你还是操心操心眼前这事。”
唐儒和岳贵妃等人都被林锦穆此举震骇到了。
万没想到他会用这种法子扣住吴恩荣。
要知道在场众人,除了林锦骁、楚南栀夫妇,其余人恐怕这些年都没少在芦堰港找生钱的法子。
即便京中诸王都知晓些内幕,可都装作毫不知情,久而久之,大家也都将之当做了一条不成文的约定。
如今林锦穆拿此事做文章,岂不是要让大家都没了活路。
楚南栀瞧着一张张苦楚不堪的脸庞,心知林锦穆是触碰到了大家的底线。
看来东进王这次是铁了心要将吴恩荣给扳倒呀。
她倒也想看看林锦穆能翻出个什么天来。
凝视着吴恩荣,她饶有兴致的问道:“实不相瞒,自打纾公主在南华观查获了数万两白银,也曾将此事托付过奴家,想让奴家替她彻查白银流向,奴家不敢怠慢,今日东进王殿下既然寻出了洛初公主的账簿,那奴家也想问问吴大人,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呀?”
对于她突如其来的质问,吴恩荣一脸讶异。
这妇人究竟是帮谁的?
自己刚刚还打心底里感激她,不曾想她竟突然翻脸帮着林锦穆来为难自己。
真是变脸比翻书还快。
他故作镇定的拂了拂衣袖,气定神闲的答道:“下官不知二位在说些什么,我与几位长公主并不相熟,哪里知道什么银子的事,谁知会不会是洛初长公主故意栽赃给下官的?”
“你既然与她不相熟,她何必栽赃你?”
林锦穆举着手里的账簿,冷幽幽的说道:“这是大长公主林洛桐亲自交到本王手上的,其间每一笔银子的数额和送往郡府的日期都记录得清清楚楚,莫非太守大人是要本王现在就派人到郡府去抄家才肯认账?”
“洛初长公主已死,死无对证,东进王想凭着一本凭空冒出来的账簿就想抄下官的家,未免也太不把陛下放在眼里了吧?”
吴恩荣手里冷汗直冒,却仍然装出一副受了极大委屈的样子,愤怒的看向林锦骁:
“平宁王殿下,你手执天子剑,下官此次前来是交接任上之事,如今戚家那位老夫人的死既已与下官无干系,殿下就应该放下官离去,难不成还要由着东进王胡来?”
“吴大人所言极是。”
林锦骁不紧不慢的笑了笑,神容甚是冷漠:“按理来说,是该放太守大人离去,只不过如今既牵涉进了别的案子,那就只能委屈太守大人在狱中多呆上些日子了。”
“林锦骁。”
吴恩荣气得顿时青筋暴怒:“你存心戏弄老夫不是,我可是陛下亲拜的太府卿,等到我入京后,定然要尔等好看。”
“咳。”
林锦骁捂嘴轻咳了声:“本王倒也希望吴太守能够安然无恙的走出这大狱,可你瞧瞧这阵势,只怕有些困难了。”
且不说自家娘子正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