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南栀想了想,也只好如实回道:“既然二老提到这事,那我就说说吧,之前和林大郎的确因为宴宁妹妹生出了嫌隙,后来他仔细与我解释过当年之事,终究是我对他的信任不够,好在为时不晚,以后学生只想好好与他相夫教子,把日子过好。”
“嗯。”
常延珏紧抿着嘴唇沉沉的点了点头:“要说宴宁这丫头的事为师当初的确是有过些怨言,可如今木已沉舟,多说无益,你也不必再去执泥于此事,为师看得出来他心里有你,你也是处处挂念着他。”
否则,不至于一个跑到自己这里来请天子剑,另一个又冒着被常氏族人唾骂的风险来府上求援。
相比起来,不论是自己还是聂怀安恐怕都希望林锦骁身边有这样一个能力超群的女子死心塌地的陪伴着,侄女宴宁再温婉贤淑终究只能主内。
这个节骨眼上,他们需要的是一位内外皆能帮着她拿主意之人。
而楚南栀聪明伶俐,鬼灵精怪的性子正是他们所看中的。
瞧着夫妇二人心心相印的记挂着对方,常延珏打心底里是高兴的。
心中没了顾虑,他又开始盘算起别的事情来。
方才从这徒儿的眼神中,他总觉得这丫头已经察觉到了些什么。
他先是故作深沉的面向楚南栀和尹琉轩,温笑着发问道:“南栀啊,你这段日子也是亲眼看到了太皇太后和陛下对锦骁的器重,你可能领悟到其中的深意?”
“前些日子倒是听拙夫提及过,如今南方白渝人蠢蠢欲动,东部东桑人又开始犯境,陛下意欲重新启用宗室子弟,想要对芦堰港林氏子孙委以重任。”
楚南栀感觉到常老是对自己起了疑心,只怕他已猜到自己对林锦骁身份有了怀疑。
越是这个时候她也越发谨慎,言行举止都显得格外小心翼翼,绝不露出任何马脚。
该装的糊涂还是得装。
瞧她并没提及别的,常延珏忽然有些失望,这丫头的洞察力不该如此才对。
他神情复杂的蹙了蹙眉,不甘心的问道:“仅此而已?”
“嗯,仅此而已。”
楚南栀淡然答道。
随即又看向一旁的尹琉轩,故作困惑道:“尹郎君出自名门贵胄,陛下和太皇太后却让郎君前来芦堰港为我一家打理家务,这实在叫人惶恐呀,拙夫也不过一区防御使,家中情况也并不复杂,哪里用得上内臣打理家务。”
听到这话,常延珏、聂怀安相视一笑,各自心领神会的点了点头。
看来这丫头并未察觉到什么,她的聪慧劲终究还是有限的嘛。
如此也就放心了。
但总归是自己最疼爱的门生,不能什么都瞒着她,还是得透露些口风才是。
至于她能猜到多少全看她的本事。
聂怀安慢悠悠的饮了口茶:“大栀,你方才也说了,眼下东部和南方局势不稳,朝廷需要倚仗宗室子弟,所以太皇太后和陛下借着东桑人和白渝人犯境为由,意欲恢复平宁王故地,重新改郡为州,要大力扶持芦堰港林氏一族,这州府就定在芦堰港,尹家二郎前来就是为了新建州府和新王宫啊。”
“那真是太好了,如此学生酒楼开张后生意指定更加红火。”
楚南栀第一时间联想到的是芦堰港成了州府,官员和人流量都要大大增多,对于自己的生意大有益处。
聂怀安担心常延珏又责备,立刻装模样先声夺人的指责道:“你个小财迷,等着锦骁平乱归来你就是平宁王妃和刺史夫人了,堂堂东部八郡这么大的封地食邑一年钱粮还不够你一家人开支啊,还想着去经商呢。”
“啥?”
突如其来的喜讯惊得楚南栀目瞪口呆的,忍不住连连咳嗽了数声。
难怪师母和二老今日举止都这般怪异,又要让自己进来结识京中贵人,又说什么往后没有福分吃自己做的菜。
看来他们早有预谋啊。
老娘压根都没想过有生之年还能当上王妃,这幸福实在来得太突然了些。
她心潮澎湃的目视着几人,语序略显错乱的问道:“老,二老,啊呸,先生,拙夫也不过刚刚上任月余,这是不是显得太过急促了些?”
即便是再看重芦堰港林氏一族也没有这样提拔的。
这可是实打实的封疆大吏了。
印象中做官升迁速度超乎常人的怕就只有乾隆年间的和珅与傅恒了。
林锦骁这开挂的人生比之有过之而无不及。
“嫂夫人此言差矣。”
尹琉轩不以为然的驳斥道:“锦骁兄乃芦堰港林氏一族中的翘楚,又是后辈士族领袖,深得陛下和太皇太后器重,眼下时局艰难,尤其是南方一带旱灾频繁,又有贼人作乱,想要让宗室子弟得到重用,就必须委以重任。”
顿了顿,他语气变得深沉的继续说道:“之所谓名不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