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县丞将楚南栀几人引入内堂中,拜了茶,也缓缓蹙起了眉梢,对着楚南栀长吁短叹道:
“今日晨间,于氏在狱中自尽了,呈报郡府的复核文书都还没到呢,这妇人便自行了断了,县令大人为此颇为伤神,一大早就亲往赵太公府上了。”
“于氏自尽?”
楚南栀听着也甚为惊讶。
前有刘县尉和西门道人在狱中自杀,如今又是于氏,不知道的还以为县令屈打成招,让罪犯们难以忍受折磨被逼着自尽了。
也难怪孙县丞会如此懊恼。
孙县丞没好气的瞥了眼一旁站着的李三木和关二白,眉宇间浸透着煞气,愤愤不已的道:“也是这群狱卒们疏忽懈怠,昨晚送去狱中的饭竟让那妇人给打翻了,还让她偷偷的藏了块碎瓦砾,于氏便是用此结果了自己的性命。”
楚南栀见他如此苦恼,只得好言安慰道:“本就是罪大恶极之徒,横竖都是一死,没什么大不了的,县丞大人不必为此神伤。”
“楚娘子有所不知呀。”
孙县丞有些神秘兮兮的视向她,忽的压低了声音:“前几日提审这罪妇时,发现她竟然已有了近三月的身孕,虽说并非赵太公的骨血,可赵太公念着如今府上已无子嗣,松下口来想保这妇人产下婴孩再行定罪,也不知于氏是如何得知了风声,竟然偷偷的自尽了。”
“原来如此。”
楚南栀也有些惋惜的叹息了声,随即陷入短暂的沉思,看来于氏对赵太公的怨愤不是一般的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