孝悌仁义是这个时代选官的首要准则,赵太公为儿子如此铺设,想必是希望其将来进入官场。
再从侍女们的谈话中对赵小郎君发自肺腑的夸耀和膜拜的眼神,楚南栀已能想象到此人在府中的确是受人敬仰的。
不会遭人所嫉,人品端庄,和堂兄、继母的关系该是处得极为不错。
至少,小郎君不至于会想着主动与人结仇。
在屋子里再查看了一会,从里到外都收拾的干干净净、整整齐齐,并未留下一点可疑的行迹。
只怕是得不到什么有用的线索。
楚南栀这样想着,回过神来却发现小四宝已经不在身边,顿时让她慌了神。
昨夜才与林锦骁坦诚相告,若是丢了四宝回到家中这家伙定要与自己拼个你死我活。
她立刻走出房间,急匆匆的到院内仔细查看一番,也不见半点踪影。
又走向院外,左右顾视了一遍,只见四宝正趴在西边的一处院子聚精会神的朝里面张望。
远远的看去,身影娇小瘦弱得实在叫人怜惜。
楚南栀抢先跑了过去,四宝听到声音,回过头来,见是坏女人,吓得立刻坐到了地上,一脸的畏惧。
楚南栀将她轻轻搀扶起来,暖声宽慰道:“四宝,你跑到这边来做什么?”
小四宝委屈巴巴的指着院子里:“这屋子好大,好像没人住,好可惜哟。”
楚南栀记起方才侍女们说过,这是赵府老夫人的故居,便同小四宝解释道:
“有钱人家房子多,住不过来,不过你不能到处乱跑,你看这里面这么大,要是走丢了我可找不到你。”
想了想,她又故意吓唬小四宝:
“你方才不还说有人盯着你吗,赵家的小哥哥就是被人抓了去,至今找不到,你不想也被坏人抓去吧?”
四宝有些怕怕的摇了摇头。
这时,侍女和孙县丞都追了上来。
侍女们见二人在此踌躇,脸色变得有些不好。
大侍女说道:“这是我家老夫人生前的故居,平日里鲜少有人过来,主母娘子只会偶尔遣人过来打扫,楚娘子可不要进去,要是毁坏了里面的陈设,怕是主君要责罚的。”
听侍女这样说,楚南栀忍不住好奇的向里面看了看。
虽是落了锁,可透过门缝也能大致瞧出些里面的景致。
这处虽非正院,但看上去面积可比小郎君的偏院要大上许多。
想来是因为老夫人居住的缘由吧。
孙县丞害怕赵太公责骂,赶紧与楚南栀提醒道:
“亡人故居,老朽也听说过太公与这老夫人生前关系十分亲厚,是个出了名的孝子,我们还是不要在此叨扰为好,这便离去吧。”
楚南栀愣在原地,突然陷入沉思。
如若是凶杀,从事发到报案时间间隔那般仓促,赵小郎君的尸体根本来不及转移出府,只能藏匿在府中,那掩埋尸体的绝佳位置就是这种无人问津之地。
所以,她大胆猜疑凶手可能是将小郎君的尸体藏进了这处院子。
就是这院子实在太大,即便真的藏匿于此,只怕也并非一时半会能够找得到的。
她面向侍女,冷静的发问道:
“这几处院子可还有别的地方是废弃的?”
“并没有。”
大侍女答道:“除了东边主院,和我家小郎君与二郎的偏院,其余两处时常会有亲属女眷造访时下榻。”
楚南栀点了点头,向侍女征求道:“我想到老夫人的院子里看看,但我保证绝不触碰损毁里面任何的东西。”
两名侍女面面相觑着有些为难,孙县丞也不知她意欲何为,疑惑道:
“楚娘子可是发现了些什么线索?”
楚南栀沉吟着看了看侍女,将孙县丞拉到一旁,小声道:
“县丞大人,案情发展到今日这个地步,你作何感想?”
“既非匪寇作乱,也非仇敌陷害,小郎君好端端的在府中没了人影......”
两人互相观望,孙县丞突然茅塞顿开,险些喊出了声。
看看周围,他连忙压低了声音:“楚娘子是怀疑小郎君遭人杀害?”
楚南栀淡笑道:“若非如此,人怎么会凭空消失。”
“只是如果是凶杀,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可至今为止也不见小郎君的尸首啊。”
孙县丞有些茫然的抿了抿嘴。
思虑片刻,他又突然与楚南栀说道:“难不成他们将尸体运出府去偷偷掩埋在了何处?”
“府上人多眼杂,凶手如何能在人眼皮子底下将一具尸体转移出去。”
楚南栀对这县丞的想法也是颇为不解,耐声道:
“况且案发后,府上人第一时间就去府衙报了案,之后有县衙介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