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锦鸿惊讶的目瞪口呆。
昨日回家听妹妹和媳妇说起到这边吃了哑巴亏,又说自己这位嫂子如今如何如何的巧言善辩,他不信这个邪,也惦记着那五十两银子。
方才过来,见家中没人,他料定那五十两银子是被楚南栀这恶妇藏了起来,所以直接去小屋里搜了一圈,不曾想刚找到银子就被三个小家伙察觉了。
一路狂奔也没摆掉几个小崽子。
本以为搬出戚家郎君和赌坊里的赌友能唬住这悍妇,可这妇人果真是长了本事。
他不服气,也不甘心,骂骂咧咧道:“楚南栀,你这恶妇,实在心机深沉得紧,用这样臭烘烘的布袋装银子,你安的什么心。”
“你这无赖,真是管的宽,老娘的事难道还要事无巨细的告诉你。”
楚南栀对他这话简直是无语到了极点。
可够厚颜无耻的。
不过,前几日她藏银子时也确实动了点心思。
毕竟这些银子对她来说十分重要,难免会担心有小毛贼惦记。
如若银子丢的彻底不给她机会便罢,要是给她留出点蛛丝马迹,她可不会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血汗钱被人顺走。
林锦鸿见一群人都不友好的盯着自己,心里也生出了害怕,吓得赶紧跑到林锦骁跟前央求道:
“大哥,我不是故意想贪图这笔银子的,家中最近实在困顿,我也是没法子,你放过我吧。”
“你既然知道家中困顿,还不知收敛,整日游手好闲,不是泡在赌场就是和你那群狐朋狗友鬼混在一起,你干这种缺德事有多少次了,你自己数得过来吗?”
林锦骁肃着一张脸,对这位兄弟早已绝望,余光所及之处看着那道熟悉而又让人憎恶的身影,心里莫名的却多了重安慰:
这疯女人,脑子越来越好使了呀。
大宝三宝都恨恨的咬着牙,在林锦骁面前叫屈道:“阿爹,你不能饶了他,他方才打了我们。”
楚南栀记起刚才林锦鸿对两个孩子拳脚相向的场面,也立刻走到两个小家伙跟前,才碰了碰三宝的胳膊,小家伙就颤抖着身子缩了过去。
林锦骁卷起三宝衣袖,稚嫩的手臂新伤旧伤叠在一起,如今又被林锦鸿踢破了皮。
楚南栀心疼的闭了闭眼,又去看大宝。
大宝此时看她的神情有些复杂,仇视中却又夹杂着些敬佩的神色。
小家伙主动卷起裤腿,只见小腿上一道结茧的伤疤已裂开,渗出了鲜血。
楚南栀心里更加难受,连忙奔到屋子里拿了些金疮药出来,大宝吓得赶紧拉着三宝躲到林锦骁身后。
“先上药,上完药就不疼了。”
楚南栀知道除了四宝,其余三个小家伙都对她还有戒备。
不过这么重的伤,这样幼小的孩子哪能就这样忍着。
林锦骁见大宝三宝不肯过去,只得命令道:“快去。”
如此,两个小家伙才瑟瑟发抖的走了过来。
楚南栀先给三宝处理了手臂上的伤口,轮到给大宝上药时,楚南栀刚碰了下他的背部,大宝就疼得哇哇大哭。
楚南栀扒开他衣服,只见背上除了两道长长的藤条印以外,中间又鲜红了一大片,淤青淤青的。
一看就是遭人猛踢所致。
她试探着将手伸到大宝那淤伤处,大宝直接哭着喊出了声:“疼、疼、疼。”
“疼你也不说,就任着别人欺负是吧。”
楚南栀紧咬着牙关,怒不可遏的看向林锦鸿。
这无赖果真是丧尽天良,对自己的侄子能下这样的狠手。
柳清波凑过来看了看,担忧道:“怕是骨裂了吧,我叫人去请医师来看看。”
林锦鸿也没想到自己那几脚竟能将大宝踢得这么严重,心里开始后怕得紧。
柳清波吩咐了人去请医师,转回头来再看向受伤的孩子时紧紧的蹙了蹙眉,突然青筋暴露,指着林锦鸿大骂道:
“大郎伤的这么严重,你如何忍得下心来做这种事,要不是你嫂子聪慧,今日这一家人又要被你害成什么样,当初大郎娶了楚娘子,为你家挣来那么多丰厚肥沃的田地,你不好好种地养家,非得游手好闲,搞成今日这般狼狈惨境,你怪不得旁人。”
柳清波不过说了几句实话,院外就传来了妇人疾言厉色的吵闹声:
“我儿子怎么就游手好闲了,里正大人说话可要慎言。”
众人望去,只见是陈氏领着女儿、儿媳威风凛凛的闯了进来。
这场面见怪不怪,大家并没表现得有多新奇。
也有人悄声感慨道:“陈氏每次都是来得这么凑巧。”
楚南栀知道陈氏又要来说情,懒得再去顾及林锦骁的想法,直接对柳清波说道:
“里正大人,报官吧,这无赖有违乡里教化,扰乱民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