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语言形容此刻的心情,究竟是该同情张海楼,还是担心张起灵,或是心疼可怜的家具,“怎么才能让他们停下来?”
两个人已经打到楼上,崔宛乔能清楚的听到器皿破裂的声音,张起灵赤手空拳不留情面,张海楼不甘示弱,嘴里的刀片打在金属防盗网上,擦出骇人的火光。
一旁的张家人道:“停不下来。”
崔宛乔被推了出去,她注意到防盗门已经从墙体中间裂开了。
来到院子,门外竟然还站着四个,崔宛乔略微吃惊,八个人的身高,体型没有明显的差异::“你们也是张家人?”
“这位是崔家小姐。”身边的张家人对那四个人介绍道。
接着是诡异的沉默从他们身边逐渐蔓延,屋内不断地传出各种物件碎裂的声响,张起灵一定非常生气,才会对那个张海楼拳脚相向,崔宛乔忍不住开口问道:“你们是来接张起灵回去的吗。”
八个人互相交换眼神,他们不确定是否应该告诉崔宛乔更多,她到底不姓张。
“算了。”崔宛乔这时候就觉得张海楼的滔滔不绝对于张家人而言多么难能可贵,“他们不能这么打下去,会惊扰到邻居。”
她朝屋内快步走去。
“当心!”
不知道是那八个人当中的谁喊了一句,崔宛乔刚一踏进房门,额头正中一击,瞬间只觉得天旋地转。地上掉落下一个半透明的磨砂玻璃挂件,是客厅吊顶的水晶灯上的吊坠。
崔宛乔仰倒下去,好在张家人及时扶住了她的背,崔宛乔捂着额头,只觉得湿漉漉的,她把手拿了下来,掌心全是血。
正在干架的两个张家男人戛然停手,张起灵撇下张海楼便朝崔宛乔飞奔过去。
接下来的半个多小时,屋子里很安静,尽管客厅全是人,却连呼吸的声音都没有。
张海楼的两只胳膊脱臼了,腰椎有明显的血痕,他被张家人抬到客厅的角落疗伤,屋子里充斥着跌打油的气味儿。
剩下的张家人在清扫打碎的家具,整个房子就像闯进来100条发了疯的哈士奇,现在终于走了的那种满目疮痍感。
到处都是木屑和灰层,以及玻璃渣。
电器和音响也没有幸免。
崔宛乔实在没有精力去管别的事了,她暂时不想知道这个家被摧毁成了什么样子。
崔宛乔的胳膊还很疼,额头也舔了新伤,可她见到了张起灵之外的张家人,崔宛乔还是很高兴的。
张起灵坐在床头,面无表情地守着崔宛乔,他眼睛里含着很深的歉意。
“你们张家来的,挺能闹。”崔宛乔摸了摸额头上的纱布,几小时前,一个懂医的张家人替她的脑门缝了针。
“我叫他们小声一点。”张起灵正准备起身。
“我是说,你和小张哥,挺能闹的。”崔宛乔道,她的头有些发昏,麻药过去之后,额头开始疼了。
张起灵没说话。
“几分钟前,我才答应张海楼不要告诉你,我撞电线杆的原因。”崔宛乔笑着道。
张起灵俯身亲了亲她绑着纱布的额头:“他很擅长伪装。”
崔宛乔道:“看出来了,他扮你扮得很像。”
张起灵被张家人引开之后,没过多久便发现了不对劲,当他回到超市没有找到崔宛乔,就知道肯定是张海楼带走了她。
这段时间,张海楼一直在劝张起灵回张家。
张起灵一路朝别墅方向奔跑,很快看到了那辆撞得引擎盖都掀起来的车,有两个张家人假装认识车主,正在和交警处理那场事故,他们看到张起灵的时候,脸都吓白了。
张起灵以为崔宛乔受了非常严重的伤,愤怒的火焰燃烧到了极致。
张起灵一直都知道张海楼在跟踪他们,但他对这个人十分信任,没有过多在意,想不到张海楼屡次劝说张起灵不成,打起了崔宛乔的主意。
任何对崔宛乔不利的人和事,张起灵都会反应过激,陈文光那次之后,他已经无法再容忍崔宛乔受到伤害,对张海楼下手自然毫不留情。
崔宛乔道:“你应该早点告诉我,张家人来找你这件事,我肯定不会大动干戈去撞电线杆,你知道维修费有多惊人吗。”
张起灵默默地注视着她。
“我知道你不希望我接触你的世界。”崔宛道,“但你觉得,我还有可能置身事外吗?”
“我会保护你。”张起灵道。
“我不是想指责你,你知道我是最不喜欢指责你的了,但我还是想说,我遭遇了两次危险。第一次,我差点死掉,第二次,有惊无险,如果不是因为张海楼完全没有恶意,这次反而是最可怕的,因为我才知道易容术不是电视里面才有的桥段,这是一种警示。”
张起灵不语。
“不用感到抱歉。”崔宛乔握着他的手说,“你不可能24小时保护我,但如果你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