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奇,表现得再自然不过了,他说道:“你怎么来了?”
“啧,”克拉克说道:“你就演吧,B。”克拉克才不信他不知道自己要来呢。
无论是谁都需要陪伴,只不过这人需要陪伴的要求绕了个弯而已。
克拉克拉过蝙蝠电脑前的另一把椅子,坐在布鲁斯身边,没有说话没有试图安抚,他很清楚布鲁斯现在在想什么,克拉克很清楚,他的存在给予自己挚友陪伴就够了。
“你知道,我刚刚在想什么吗,克拉克?”克拉克没有回答,两人视线交错,布鲁斯有些突兀地说道:“我在刺客联盟的那段时间,你关注我,你知道我在那个地方学会了什么,对吗?”克拉克点点头。
但克拉克依旧保持沉默,他知道,眼前的人只需要一个倾述的对象,他需要向一个了解他至深的人倾倒他几近满溢的怒火——倾诉那翻江倒海般几乎将他淹没在深渊之中的愤怒。
布鲁斯靠在椅子上,身子放松极了,克拉克听着他的心跳趋于平缓,布鲁斯的语气也十分的平静,克拉克几不可查地勾了勾唇,自己的挚友在见到自己之后,便这般放松下来,布鲁斯慢慢地说道:“刚刚我坐在这里,认认真真、仔仔细细地规划了一番假如乔.齐尔假释,我该怎么处理他的计划。”
克拉克的超级听力蔓延开来,整个城市的声音一瞬间用尽了他的耳中,他听到了什么,布鲁斯陷入自己几近失控的情绪里,没有注意到克拉克微微皱起复又松开的眉头。
“从哪一条路线,开哪一辆车,在出法院的那一条街道,在哪个没有监控的角落绑架他,在哪个仓库折磨他,用那
种手法杀死他,”布鲁斯手挡在额上:“我很认真地计划了一场绑架,很仔细地想象了一次折磨,很详细地规划了一次谋杀。”
“我想绑架他,我想折磨他,我想用我的拳头狠狠地揍他的脸,揍到他吐血走到他死,我想折磨他,我想杀了他,”布鲁斯闭着眼睛说着,克拉克抿着唇,布鲁斯继续说道:“但我不会那么做,我也不能那么做,我只能生我自己的气。”
“我是哥谭最富有的人,克拉克,”布鲁斯声音里带着十足的沮丧,他说道:“但我甚至无法影响这一次再简单不过的假释会,一个杀了两个无辜至极平民的罪犯后天就能假释出狱,而我什么也做不了。”
“我们该死的原则要把我勒死了,克拉克,我无权剥夺任何人的生命,我不想做圣人,我想杀了他!我真的想他去死!”布鲁斯老爷手落了下去,复又抬起,捂住了脸,末了,他骂道:“**!damn**!”
布鲁斯睁开眼,看着笔挺地坐在自己对面的克拉克,克拉克轻轻地叹了口气,说道:“你是个高尚的人,B。”克拉克顿了顿,继续说道:“你尽力了。”克拉克面上十分镇定,他心里却有些忐忑,犹豫再三,他还是将他听到的咽了下去。
“是啊,”布鲁斯重复了一遍,说道:“我尽力了,阿福这么说,瑞秋这么说,你也这么说,而事实上是什么,我只是在那条该死的红线前停住了脚步!”
“瑞秋今天来了,她听到我回来的消息,来看我,”布鲁斯转移了话题,他坐直了身子,继续说道:“她要我代她向你问好,后天她也会出席乔.齐尔的听证会。”
克拉克鼻子里喷出一丝气,他们三人童年总玩在一起,但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他们两人和瑞秋渐行渐远,他们的记忆里,瑞秋还是当年那个笑容灿烂的女孩,但实际上瑞秋已经是哥谭市年轻有为的检察官,已经是一个看多了黑暗的法律守护者。
而他们俩,曾经和瑞秋玩过结婚的游戏,一个扮演新郎一个饰演伴郎,一个人矫揉扮演着置身哥谭罪恶之外的花花公子,一个人远离哥谭驻扎在一个和哥谭完全不同的城市里。
通往蝙蝠洞的电梯传来了响动,阿尔弗雷德端
着盘子走了过来,盘子上放着泡着红茶的茶壶和两个茶杯,阿尔弗雷德将杯子搁在蝙蝠电脑的桌案上,倾斜的茶壶里倾倒出深红色的满溢茶香的红茶,克拉克端起茶杯,阿尔弗雷德问道:“肯特先生,今天在庄园里休息吗?”
“当然。”克拉克说道,克拉克刚准备说些什么。
布鲁斯倏然开口,道:“我上去休息一下,阿福,到巡夜的时间叫我。”
“好的,布鲁斯老爷。”一站一坐的两人看着布鲁斯的身影消失在电梯的拐角,阿尔弗雷德收起一点没动的红茶,正准备离开。
克拉克拉住了阿尔弗雷德的衣角,就像年幼的时候,当他遇到问题的时候向阿尔弗雷德询问的一般,他抿了抿嘴,闷闷地道:“我……”
“您听见什么了吗,肯特先生。”阿尔弗雷德微微欠身,克拉克眼睛睁大了一些,老管家看到克拉克的反应——很明显是肯定的答复。只需要简单的推理,管家侠就知道,克拉克肯定是听到了和乔.齐尔有关的消息。
克拉克顺着阿尔弗雷德手指的方向看到了蝙蝠电脑上方那个隐蔽的摄像头,克拉